口。
“恩要报,前程也不能不管,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白了就是无毒不丈夫,要想成大业,就要心狠手辣,否则只会被人所制,难以脱身。”
关太后冷声道。
“你这是过河拆桥。”章怒道。
“不错,桥我们母子俩千难万险的过了,为除后患,不拆难道留着日后被人所制么?”关太后也怒了。
“你,不可理喻!”章怒道,甩袖而去。
关太后挑了挑眉毛,朝冷静摊摊手:“为什么,做子女的总是不能理解父母的心,就算这颗心为他使碎了,他还嫌弃的要命?”
“臣妾会好好劝轻他,皇位来之不易,当然要好好珍惜,能除后患自然要除后患。”冷静说道。
关太后闻言,微微吃惊的神色,后退两步,哼一声:“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冷静垂下头,摸摸自己的小腹:“太后说的对,一个女人一旦成了母亲,有很多想法便会改变,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孩子多想想。”
关太后眸中掠过疑惑的光芒,嘴角撇了撇,明显的不信任的神情。
冷静根本不关心她是不是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跟聪明人过招,最好不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她摸不透自己倒底哪些是真哪些中假,关太后终究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记性一定会差一些,万一她记混了真假,那她冷静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你去告诉皇上,让他与光禄寺众人商量个日子出来立后,这是大事,日子一定不能挑错了。”
关太后捏着额角,朝里面走去。
冷静在她身后,施个礼,慢吞吞的走出去。
周大娘过为伺候关太后喝茶,哂一声:“娘娘真个相信她的话?”
“不信,不过我不信有什么用?你没见皇儿都替她一起撒谎么?难道你要我当众打自己儿子的脸面不成?这是在后宫,跟前只有侍卫妨婢,若是在前朝,这可是金口玉言,普天通庆之大事,
他的脾气你是不知?他在后宫说的出,就敢在前朝提出来,难道你要他刚继位,就颜面扫地么?”
关太后捏额头的手指不自主的紧了些,指甲划破了脸皮,露出一道轻微的血痕,心下烦恼,两手一搓,倒又将养了半年多的指甲给弄折了。
“娘娘仔细。”周大娘忙叫一声,殷勤的掏出自己的帕子要给她拭额上的伤口。
关太后往后一欠身,离他远些,低声喝道:“作死的,又动手动脚,是不是装惯了女人,便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
周大娘缩回手,面上的神情忧伤,解嘲一笑:“你只管放心,我绝不会拖累你,若当真有一天我的身份泄露,也自会阉了我自己,让他们找不着你的麻烦。”
“你不要多心,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将你弄到尚宫局做尚宫,就是要你离我近点的意思,你若扮够了女人,大可出宫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外面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关太后道。
“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半分,更怪不得你,想当初我为逃避仇家躲进皇宫来,若不是你将我留在你的寝宫,舍命相救,我也活不到今天,
别说是扮女人,就是让我终日扮条狗跟在你身边,我也认了,我这条贱命,早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周大娘凄怆的声音叹道。
关太后看了他一眼,眸光柔和下来,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嘴角露出微笑来:“我早就说过,并不要你报恩,我救你,皆因我自己的心,并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你为我们母子做的够多了,我都记在心里,绝不会亏待你就是。”
周大娘抽出手来,咧嘴笑笑:“你也累了,歇着罢,我走了,今儿头一天上任,总得过去做做样子,也拿出个官样子来,这可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官儿了。”
关太后朝他挥挥手,周大娘转身走出来,转身之后的神色分明凄凉。
他的前半生,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那时候的他是只野兽,只遵循自己身体的愿望,成了令少女闻风丧胆的采花大盗。
他不光采花,也盗财。
后为六扇门将司马南请了去,追的他无处可逃,遁进了皇宫,胡乱闯进关太妃的寝宫,他本来想要了她之后就自尽,这辈子连皇上的女人也睡过,也算是没白活。
可不曾想,这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美人竟然救了他,不光将帮他隐藏了行踪,还帮他治好了刀伤。
他瞧着那张让人迷醉的脸,竟然再生不出一丝丝的邪念来,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如何,也要护得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