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冷静吩咐众人将皇上抬到榻上安顿好,打过药剂的章慢慢是平静下来,嚎声弱下来,脸上的痛苦之色稍减。
关太后见状,心中方才稍安,却又禁不住悲哀起来,她最不想看到的最不想让其发生的,还是不以她的意志而转移,真的发生了。
那就是皇儿当真爱上了这个妖孽的女人。
她来此安慰了他许久,他总是越闹越凶,冷静一来,他便安静下来,可见这女人对于他,有多大的能量。
”皇儿,你觉得怎么样?”关太后坐到榻边,摸着章的脸,哽咽着问道。
停止哀嚎的章,满脸大汗,朝母亲微微转了转头,发出微弱的应声。
冷静将脸别到一边去,心生凄凉。
她确实是个害人精,能想出这种办法害人的,又足可证明她的心肠确实恶毒。
那一生她喜欢看绝命毒师,同情男主因为家庭情况所迫,不得不下水的经历,可惜还没追完最后一季,便来到了这里。
虽然并没有看过男主最后的结局,可冷静心中明白,男主的结局一定不会完美,做坏事的人都要有被报应被惩罚的觉悟,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要去做坏事。
冷静早有被惩罚的觉悟,她只是希望这惩罚来的晚一点,给她的时间多一点,让她能多一点的时间陪陪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朱长懋捧着药汤奔进来,关太后急忙迎上去,接过来,亲自喂给儿子。
冷静趁他们不备,给章注射了第二针。
章喝下药汤,不多久,便好转过来,面色慢慢恢复红润,神智也恢复正常。
朱长懋瞧的目瞪口呆,探究的目光移向立在床尾的冷静。
冷静垂着头,一脸宁静,那宁静中分明带着不想让人知道的悲凉。
“冷静,你在这儿陪着皇儿,若有什么事,马上遣人告诉哀家。”关太后明显被折腾累了,喂章喝完药,无精打彩的对冷静说道。
冷静应着,坐到榻边。
关太后随众人走出书房。
章方从榻上坐起身来,拉着冷静的手,嘴角带着凄楚的微笑:“冷静,朕这次的脸可算是丢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朕批着批着奏章,与众臣正议事,忽然便全身难受,难受的说不出来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朕,朕一下子便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幸亏有你,一定是你救了朕是不是?”
“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哪用得着臣妾救护。”冷静微笑道。
章拉住她的手,瞧着那一地狼藉,重重的叹了口气:“朕前生受尽凄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登基成帝,可真正做的皇帝,才明白高处不胜寒,也并非想象中那般风光威武,可见这人,总是为了贪欲而毁掉自己的人生。”
“皇上说的什么话,不过是点小小的毛病,喝几付药也就好了,何必灰心。”冷静道。
“冷静,这里尚有几十本奏折等着阅览回复,少不得要挣命全都批完,不过朕的头现在还有些疼,眼睛也花,你把它们拿过来,念给朕听,朕批复,你替朕落笔。”章轻声吩咐道。
冷静撩衣跪下,摇头:“皇上,臣妾不过一介女流,朝廷政事,本不能干涉,还是叫执笔太监过来做罢。”
“他们个个都畏手畏脚,跪在朕面前跟木头桩子一样,一点用也没有,你不一样,你还能替朕出个主意,帮朕分担些忧愁,
别推辞了,朕让你做,你就放心大胆的做,有什么事,朕担着。”章伸手理着额头,恹恹的说道。
冷静不再推辞,走过去拿奏折。
她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这一天,虽然不知道这一天什么会来临,可冷静她一直期待着。
她是觉得这一天不会太远,可来的却实在有些快。
她想不到,章这么容易就会被打败,不过才发作了一次,她原想着,依他对权力的执着,至少要发作半年以上,他才会妥协。
冷静替他念奏折,一脸懵懂,时不时噎住,不懂写的是什么。
章脸上带着笑容,点头:“你从来不接触这些东西,当然不懂,不过没关系,有我嘛,你只要按我的意思批示就行了。”
冷静不服气,指着奏折上的一处道:“这个臣妾看明白了,是要皇上加大桑树种植面积,扩大织造局的规模,与外国做生意的意思是不是?”
章呵呵笑两声:“这个折子写的这么浅显,如果你再看不懂,岂不是傻子,依你之见,他这主意可不可行?”
冷静翻翻白眼,撅起嘴巴摇头:“臣妾哪里知道可不可行,不过于我自己来说,当然可行,织造局规模大了,织的缎子多了,我能选的衣裳花样也就多了,当然是乐意他们这么做,臣妾倒还可以提供些新样子给他们织去。”
章哈哈大笑两声,伸手摸摸她的头,愉快极了的声音:“朕说,你写。”
冷静提起笔来,心中感慨,扮猪真的很容易,被猪吃掉的老虎也真心不是太蠢,不过是太自负,总觉得一只猪的智商再怎么也比不过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