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浑身都在轻轻的颤抖,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谁没年轻过?虽然他与爱妻从相识到成婚都是一帆风顺的,但是爱妻去世那两年,他心底的煎熬也无从和人说起,所以他懂的。
慕容如玉拼命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是费尽全身的力气才点了一下头。
泪水终是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了下来,直接跌在了他身前的地砖上,悄无声息,只留下一小块斑驳的痕迹。“回头你也去参加一些京城贵胄子弟的聚会,当时散散心了。你总是憋着不出去,也认识不到新的人。这对你也不好。”若是在以前,慕容寒断然不会与慕容如玉说这些,但是现在不说不行了。“我也不要求你现在就成亲,但是带着相看相看总是没错的。你和我说过,现在只是想咱们侯府的事情,你身为侯府世子,成亲亦是侯府的大事,即
便你能拖过这几年,以后呢?”
他的儿子太闷了!
又被他教的只是习武,读书,接触的人本就少,遇到杜宪那种,可不就是被拐带着丢了魂儿了。
但是如果多走动走动,结交点新人,许是会不一样。毕竟京城之中漂亮贤淑的姑娘很多,道理他也不用和慕容如玉再说了,他都懂,总是要成亲的,慕容侯府要传承下去,慕容如玉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吊死在杜宪那棵歪脖
子树上。
“是。儿子明白了。”慕容如玉好不容易将泪水给憋住,应了一声。
是啊,总是要梦醒的!
不管怎么样,父亲说的对,过去的总是会过去……
“回头我就派人和你三婶婶说。她是最喜欢张罗这些的。”慕容寒说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过得如意一些,所以不管她给你说了谁,最后总是要你点头才行。”
“多谢父亲。”慕容如玉点了点头。
其实他心底如同明镜一样,今日父亲不追究他私自将杜宪带入自家家祠的事情,便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若不应,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并不想相看,也不想耽误别人家姑娘,这话也和父亲说过了,但是老人家心底的想法总是这样,所以也不得不顺着点他们的心意。
看就看吧,看了不应也就那么一回事,谁也不妨碍了谁。
慕容如玉现在颇有点心灰意冷。
他的确是一根筋,比不得杜宪那般活络。
所以难过的大概只有他一人罢了。杜宪从长乐侯府之中出来,一身的狼狈,却是将对面两家侯府门前的侍卫给吓了一大跳。因为杜宪才从长乐侯府出来,就见平章侯府大门一开,从里面涌出来不少全副武
装了的侍卫。
这时候已经天黑了,平章侯府所有人都持着火把,来势汹汹,就差将长乐侯府给堵了大门。
“侯爷!您出来了?”阿夏快步迎了过去,吃惊的看着杜宪。
他们在这边听到了杜宪的呼喊声,本是想翻墙过去救人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家侯爷的声音大到隔壁都听到了,没理由长乐侯府的人听不到。
不过侯爷人在长乐侯府,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安全问题。所以阿夏就留了心眼赶紧去找了小楼。
小楼沉思了一会就叫府中之人明火执仗的去长乐侯府要人。
阵势有多大就弄多大!
所以才有了刚刚门口的那一幕。
杜宪心底也憋屈,见到自家亲人之后立马插腰在长乐侯府门口大骂了两句。既然都已经这样了,索性将样子装到底吧。“卑鄙无耻长乐侯府的小人!居然暗着绑了你家爷爷我!你们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杜宪以后就跟着你们慕容家姓!”杜宪骂了一回,觉得心底舒坦多了,这才朝着阿夏一软,让阿夏将她接住。“快!不行了,疼死了!去叫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