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凝。他刚才就想要搞清楚,这窦府之内,到底是什么人,在设局暗算他与长孙无垢。
如今倒好,不用再想办法去追查了,只需事后打听一下,到底是窦府哪一位孙小姐被禁足就可。
他也听出了宇文士及语中的纠结之意,不过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尽管他这好友,很不待见那位韩王,可杨暄毕竟是皇子。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可也同样会使皇室成员颜面大失。
说来这也是他较为担心的,担心天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旁边的李玄霸,此时直接就道出了李世民的担忧:“这人好胆大,他就不怕绣衣卫的人查到自己头上?一旦天子震怒,怕是得人头落地。”
可宇文士及闻言后,脸上的无奈之色却更为明显,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绣衣卫的人早已介入,可问题是窦老夫人,一口咬定是这二人私自幽会,一切与窦府无关。偏偏水榭里面那三根有问题的檀香,还是杨暄自己令太医制作。不过究竟详情如何,还是得看事后调查的结果如何。”
李世民顿时心神大定,心想窦府的老夫人,果然是位精明聪慧之人。此时若不将窦府摘出来,难道还要承认是他们自家之人勾结韩王与苏儇,要毁观音婢的青白么?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窦府与其让真相大白,结果两面不太好,倒不如将一切责任,都推到韩王与苏儇头上。
此举固然会引发天家与苏氏的怒火,可至少不会毁了窦氏家声,又得罪李氏,虞氏与长孙氏。
有了这道防火墙在,李世民估计观音婢那边的问题不大。即便绣衣卫能够动,也拿不到足够的实证。
自然以天子的性情,如欲对观音婢不利,根本不会在乎证据。可此事本就是杨暄理亏,又涉及诸多世族,他相信天子与皇后,不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庶皇子,做出有损朝廷权威之事。
就更不用说涉事的两个女孩,一个是天子曾今亲近的重臣遗孤,一个则是当朝五贵之首的弟妹。
也在这刻,宇文士及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李世民一眼:“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在事发之前不久,有窦府的下人,在东院的南侧门,发现了江横空的尸体。”
当他此句道出,长孙无忌与李玄霸,又不禁神色错愕的,往李世民注目过去。
想到之前这位久久未归,二人都是本能的,把江横空的死,与李世*系在一起。
甚至更进一步,韩王杨暄的事件,说不定也与李世民有关。
李世民则是神色坦然,毫无异色:“此人就是被我斩杀!之前我与佳人有约,欲往东院一行,却被他拦道刺杀。因身无墨甲,所以未能留手,直接取了他的性命。所以稍后,还得寻此间主人告罪一声。”
宇文士及原本也猜韩王杨暄,可能是被李世民算计,毕竟这二人间有着不小的恩怨,可听后者这么一说,他的心绪又一阵动摇。
按照绣衣卫那些人查探的结果,李世民与长孙无垢二人在事发的前后,都曾进出过东院。
只是这二位,并未进入过那‘百芳园’,本身也没有作案的时间。怎么看,都只是未婚夫妻,在婚前的私会而已。
思及此处,宇文士及不由哑然失笑,此事真相如何,自由绣衣卫去忧心,至于他宇文士及,其实是乐见其成的,这虽累及天家声誉,可对于他们宇文家而言,却只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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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解决麻烦的方法,就是回以颜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端坐于虞府马车上的清华元君,正是唇含冷笑,说着同一件事。
“我竟不知,观音婢你竟有这样的胆魄,将皇家威严,全不放在眼中。把绣衣卫那些积年的供奉侦缉,都视如无物。你真当别人查不出究竟?”
长孙无垢紧抿着唇,缩在车内一角,大气都不敢出。
尽管之前她见李世民被自己师尊欺压到伤势惨重时怒意爆棚,狠狠的发了一次飙。可这刻她似终于回忆起了清华元君的威严与手段,噤若寒蝉。
“没话说了?”
清华元君唇角旁的嘲讽之意更浓:“我只想问你,你在行事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后果?借助迷香之助,设计当朝皇子当众宣淫,你观音婢究竟有几个脑袋,够被杨广砍的?就不怕你的舅父掉了脑袋?我当初真是失心疯了,才收下了你这么一个蠢丫头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