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的箭术,居然如此了得!”
事发之刻,张仲坚正立在尚善坊的一处屋檐之上,遥观此战。
而此时远处的情景,让他不禁错愕讶然。
半晌之后,眼见那些黑衣人与木筏上的红色战甲,都已陆续退去,张仲坚才不甘的‘啧’了一声,面含无奈道:“本是打算趁这次的机会,偿还他救你们母亲的大恩,可看来是没机会了。”
张仲坚这次自然不是偶然出现在此,而是因他在洛阳的部属,首先察觉到了此间的异动,通报上来。
只是当张仲坚赶来之后,结果却令他失望,那位唐国府的三公子,全程都没给刺客任何机会。
这一战,李世民本人固然是展现出了让人震惊的实力,一手超绝箭术,足以震撼人心;可这家伙的部属亲兵,却更使人惊艳。
尽管这些人的配合生疏,可战力却都很不俗,难得的是意识绝佳,所有的应对,都是可圈可点。
那位一直未曾现身的王级强者,可是至今都不曾现身。
这不是那位突发善心,不愿取李世民的信命,而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出手时机。
桥上除了那护卫在李世民身后的释罗刹与李信二人,其余无论是那窦忠贤还是杨韵,都保留着大量的余力,联手挡住这人四五十回合,都不成问题。
此间毕竟是皇城之前,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一旦战局陷入纠缠僵滞的状态,这些人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这情形让张仲坚很不爽,遗憾不已。
他的妻女,绝非是区区十万贯钱能够衡量。此子的恩德,也定需另行酬谢不可。可他终究是扬州大豪,那边的事务繁多,不可能总呆在洛阳城。
可此时正立在他身后的白衣少女,却不满的一声冷哼。
“父亲你这样,算是什么偿还恩德?既然已接到了消息,事先通告一声就可,还要坐待恩公陷入险境,你这首先就是居心不良!”
“这话有理!”
张仲坚微微颔首,对女儿张雨柔之言,深表赞同:“可你家大人又不是故意如此,这次来也不是专为救他而来——”
“不是为李二郎?”
张雨柔微微一愕,随后就若有所思:“是为这些杀手?”
她也看出那些黑衣人,明显是属于同一势力。
“算是吧!你应该知道霸王宗?”张仲坚的语声平淡,目中却闪动着异泽。
“南方与越女剑派并称的大宗,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雨柔点头道:“据说那是昔年楚霸王留下的遗脉,一直活跃于南方,却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两汉以来,门内的人马都不过是小猫三两只。直到五胡乱华之后,历经南朝诸代,这才发展壮大。尤其是四十年前,大宗师造化来执掌霸王宗之后,此宗声势更增,如今已是独霸一方,晋升为当世第一等的江湖宗派。听说我们家从祖父开始,就与霸王宗也屡有合作。”
说到这里,她又不解的问:“这些杀手,难道是与霸王宗有关?”
此时的岭南沿海,正是当世间最大的私盐产地之一,她的祖父张季龄身为南北盐枭之首,难免要与霸王宗打交道,早年甚至与造化来相交莫逆。
而据她所知,当今朝廷对北方各处盐场的控制,已是日益趋严,特别是大业年间,各处盐场几乎断货。所以他们家与霸王宗之间的联系,近年更为紧密。
后者也得益于此,在南方一带渐渐树大根深,尤其百越诸地,简直就是一家独大。
可正因此故,她才感觉奇怪,霸王宗偏居岭南不毛之地,不但与中原少有牵涉,更是从未参与过朝争。
再说李世民的生死,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武功李家与李世民,可从没得罪过霸王宗。以这家的底蕴,只怕也不会在乎黑市开出的几十万贯赏格。
难道是这家南方大宗,已经被朝中权贵笼络?
想到这个可能,张雨柔又不禁悚然一惊。
“这正是让为父感觉奇怪的地方!”
张仲坚的眉心,已皱成了一个‘川’字:“自从五年前造化来失踪,生死不明之后,霸王宗就已陷入内乱。直到最近山魔林士弘崛起,霸王宗的乱局,才逐渐平定。可岭南那边的形势,为父却越来越看不明白。那位林山魔,不但将大批的精英弟子,派往北方,更四处收购兵甲。你大约不会相信,他在短短一载内,就已入手士阶战甲超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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