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那时许多王公大臣,名族勋贵都会参加。而此处距离出城的必经之路,就只有十九里,途中也有三座适合你狙杀的高楼。”
“秦王杨浩?”
李世民挑了挑眉:“那就这么定了,能否帮我想个办法,让秦王府给我送一张请帖。”
秦王杨浩,是先帝第三子杨俊的长子,承父爵为秦王。
先帝诸子除陛下之外,大多都下场不佳,秦王杨俊也是一样。这位年仅三十岁,就早早逝去了,可这对他的子孙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似蜀王杨秀,至今都被软禁在陛下身边,时时刻刻要携带同行。
可陛下对这杨浩,倒是放心的很。后者也不负陛下所望,骄奢*,日日笙歌。不过这位,作为大隋仅有的几只近支宗室之一,还是很有些影响力的——这确是一个合适的场合。
其实李世民也能要到秦王府的请帖,却无法做到毫无痕迹,他不能让任何人,感觉他是刻意为之。
“这个简单,你现在正是东都内的话题人物,许多人对你有兴趣,所以不难的,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张雨柔话未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李世民本还欲交代这丫头几句话,见状之后,却只能无奈的摇头。
而就在他准备收束心念,再次专注于招请的时候,耳旁却传来的罗礼的声音:“主公,章北斗已至东都,你准备何时见他?”
李世民顿时眼神一亮,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当天夜里,李世民就出门见了这位昔日贺若弼的旧部,出乎意料,这位罗礼语中,是真心想要归隐泉林的同僚,是极好说话。李世民只是简单说了一些供奉待遇,这位就果断的答应了,过程中就怎么犹豫。
当李世民问及缘由时,这位面容方方正正,膀大腰圆的汉子,却是神色低落的一声轻叹:“这个世间,又哪里能有什么真正的桃源净土了?我在山东,亲眼见流民遍地,饿殍成群。那个时节,凭你再怎么倾尽偏僻的所在,也都会被波及。说到底,除非是想要当野人,又哪来能够不依靠旁人,独自生活?”
李世民一阵愣怔,竟感觉这位的感慨,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山东那边,就真有这么惨?”
“原本还是能够活得下去的,可知世郎王薄一造反,官府再价税,那就彻底活不下去了,所以干脆大伙儿都反了算了。总归是徭役太重,之前开挖运河的时候,就已经将山东的元气消耗的差不多,之后朝廷征伐高句丽,又都是从山东一。”
章北斗苦笑了一声之后,又目透锐芒:“我算是看清楚了,我章北斗当个一无所有的蚁民,固然自在惬意。可我的子孙,日后却只怕要任人欺凌宰割。要在这个世上,真正活的舒心,要么有钱,有么有权,要么就是刀把子足够锋利。”
李世民听此人这么一说,倒是放心了下来。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位意志消沉,动力不足。
需知关西那边的私盐事业,才刚刚开创,自己可不能送这么一个暮气沉沉的家伙过去。
他当即谢了一封信,让章北斗即刻出发去寻唐俭。对这位的能力,李世民是信任无疑的,若是庸才,可没法统帅贺若弼的亲军。
这位能够带着诸多同僚,连同他们的家人数千余口,不远千里的跋涉到河南境内,而沿途并无不损,就已可见这位的组织能力。
至于这位的武道,便连无面箭罗礼也深觉佩服,也就无需再试。
此时唐俭在关西,正缺可靠的人手来打开局面。有这么一支昔日的军中劲旅,加上一位二品战将,正是他们所需的强援。
不过就在章北斗带着他的亲笔书信离去之后,李世民却是端坐于椅上,一阵定定发呆,
直到半晌之后,感觉奇怪的罗礼,发生询问:“主上可是担心北斗他不堪使用?若是如此,我可为他担保的。别看他这人身上暮气深重,可一旦与人起来,可绝不手软,还是以前的章疯子。此外他虽没卖过私盐,可山东那边正是私盐泛滥之地,章北斗多少见识过一些,关西那地块他也算熟悉——”
“我不是担心他的能耐!”
李世民醒过神之后,就失笑摇头:“只是方才心有所感,感觉你这同僚有一句话,说的极有道理而已。”
他心想大丈夫果然不可一日无权,若是权势在握,这个时候何需小心翼翼,行这些凶险之事?
再若刀把子锋利,谁敢来招惹他们武功李氏?
章北斗的话虽时候的粗野,可道理却是再正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