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瑜闻言也没变什么脸色,依旧微笑着,“你不是不关心这些?”
盛宴之将录音笔跟U盘放到桌上,说道:“在国内时,疯子收留了一个曾在苏眠风手低下办过事的人,后来他把那人塞给了我。我手下养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我便也没有理会。半年前,有个名叫胡三三的女人为了他故意接近我。我便派人查了一下两人,结果两人都跟陆怀省有点干系。”
南怀瑜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笑了一下,说道:“被人算计了吧!”接着又道:“既然知道被算计了,为啥还要跑回来?美人关难过?”
南怀瑜什么大事没经过,陆怀省心里算计着什么他一清二楚。他这么费尽心机的折腾一切,为的就是能引出盛宴之。因为他知道,只有盛宴之才能让他出面。
盛宴之觉得把美人这两字用在胡三三身上,简直是对这两个字有误解,他有些不屑,“美人,还轮不到她,顶多算个女人。”
南怀瑜还是笑了笑,“什么时候回去?待会我让大同去接橙橙,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很高兴。”
盛宴之道:“下次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南怀瑜笑问:“还在忙沙漠种树的事。”
盛宴之点了点头,他以为南怀瑜故意岔开话题,挑明了话题道:“苏家该是时候收拾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我就不说什么了,但八年前苏眠风为了二百万,让黑狐制造的那起连环爆炸案呢?那爆炸案到底死了多少人,我想你心里记得比谁都清楚。此番,陆怀省想办了苏眠风,我们何不帮他一把。”
南怀瑜敛了敛笑,道:“你都出面了,我能说不帮吗?但就这么轻易帮了他,我岂不也就任他摆布了。还有,陆怀省是谁,你以为他只是想除了苏眠风吗?他是想趁机整顿一下S市的风气。”
盛宴之道:“挺好,免得走哪都是关系户。”
南怀瑜轻叹了一声,嘴角还噙着几分笑,“是挺好,但此番行动,他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陆怀省是个怎么样的人,跟傅薄言一样表面看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实际却是个狠人。他能从默默无闻走到今天的地位,他可以说谁都没靠,他靠的都是脑子。
当年陆怀省娶傅苏时,很多人都说是陆怀省高攀了,还说陆怀省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傅家的关系。可又有谁知道,陆怀省娶傅苏时,傅家已经没有什么了。要不是陆怀省,傅家怕会和盛家一个下场。
对于傅家最后的落败,其中的一些误会,陆怀省可能永远都不会给傅苏跟傅薄言解释,他不想让他们失望,不想让傅苏知道自己的好父亲就是那个在盛家背后出谋划策的人,让傅薄言觉得自己的外公永远是个好外公。
盛宴之道:“不是还有你。想必,你跟我姐吵架也是为了这事吧!”
南怀瑜轻叹:“可不是吗!”
傅薄言的电话是江涛打来的,江涛本要回去过年,那知大早上队里给他打电话说黑狐死了,还说黑狐死之前对着摄像头留了一段话。
江涛听后便让手下将视频发给他,可要知道黑狐自从被他们抓住后,不管他们怎么审问,他都闭口不言。
江涛看完视频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傅薄言打电话,因为黑狐说当年那起爆炸案是陆怀省指使他干的,目的是为了欲盖弥彰。
陆怀省正在办公室签文件,他签了一半,只见手中的笔断墨了,他挥了挥手中的笔,却见傅薄言板着脸,不顾他秘书的阻拦,直冲进他的办公室。
傅薄言进来,他对着傅薄言先是笑了一下,让秘书下去,然后拿起一旁的笔盖盖在笔上,笔可能一直用,都有点掉漆了,他将笔插进口袋,边整理东西边笑说:“今儿可不是什么节假日!”
他还留着。
傅薄言注意到陆怀省收的笔,本板着的脸悄悄缓和了一些,心里也莫名一哽,那是他跟他妈一起买给他的,有二十年了吧!他现在还能记起他收到笔时露出的笑容。
陆怀省见傅薄言盯着他胸口口袋的位置,语气有些感慨地说道:“用习惯了,懒得换。”
傅薄言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地说道:“还能用吗?”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下次我给你买支新的吧!”
陆怀省直言拒绝道:“不用,还能用。”
傅薄言没忘他此番来的目的,他语气很平静地问陆怀省道:“当年新区的所有开发项目是你负责的,是吗?”
陆怀省嗯了一声。
傅薄言皱起眉,压着心中的怒火,咬了咬牙,将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放到陆怀省的办公桌上,声音清冷的问道:“你是踩着多少条人命爬到如今这位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