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给她倒水的弑天见状,忙过来扶她:“嫂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瞧瞧?”
她手心里一片凉湿。
弑天惊了一下。
现在整个水景山庄,除了黄嫂和警卫队,就只剩下他这个大男人,路扬跟着去了医院。要她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老大的女人。
这会儿他慌得有点儿呛了。
“嫂子,我带你去医院!”
乔宝贝摇头,“我就感觉头有点痛……”
头痛?
不好!
昨天老大交代过,如果她有头痛症状,必须打电话向他汇报。
他正要拿出电话拨号码,却见床上的人面色忽然青白一片,抱着头眼神涣散。
“呕……”
她呕吐了起来……
这会儿弑天也顾不上打电话了,一把抱起乔宝贝,就往外面疾奔。
“乔小姐这是咋啦?”
刚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的黄嫂见他抱着人火急火燎地从楼上跑下来,忙放下碗走过去,一见他怀里的人手脚抽搐,吓坏了。
“不好,她这是惊了!赶紧送医院!算了,我和你一块儿去,你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知道……”
“嗯,好!”
迅速解了围裙,黄嫂跟着一块儿出门,和乔宝贝坐后面。
摸了摸她身上骤凉的四脚,黄嫂急得不行,怀里的人这会儿有点神志不清了。
弑天发动引擎,军车一路飞驰,很快驶出水景山庄。
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追风,语气却有点儿蔫:“弑天,什么事儿?”
一听他的声音,弑天身体紧绷了,“追风,老大怎么样?”
按理来说中了三枪,并不是要害,以老大的体能和状态,这会儿应该醒过来才是。可老大的电话却是追风接的,那意味着老大伤势很严重?
“老大还没醒来,本来是没什么事儿。可操蛋的冷鹰,他妈的太卑鄙了!居然在子弹上抹了铊!”
什么?
铊中毒可不是小事儿,轻则瘫痪,重则死亡。
心脏狂跳着,弑天喉结上下鼓动着,嗓子眼儿又堵又涩,“路扬怎么说?”
追风的声音有点儿哑:“幸好抢救及时,铊的份量很轻,路扬说应该过几天就能醒过来。嫂子那边怎么样?”
瞄了一眼后视镜里面色青白不济的人,弑天皱着眉头:“她头痛,我正在送医院的路上。先不说,我有另外线拨进来。”
切了和追风的通话,他接了另一个电话:“什么事儿?”
“队长,玉珠已经拿回来了。”
“立刻送到解放军医院!”
——
乔宝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脑袋昏昏沉沉,她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水景山庄醒来的那会儿。
这会儿,头痛的症状似乎好了点儿。
可再回想之前那些梦境,却觉得远远近近,很不真实,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真实的感觉。
难道是错觉?
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慢慢清醒了过来,才看清她居然在医院的病房里。
黄嫂正坐在陪护椅上,歪歪斜斜地打着盹。
抬起手腕,她摸了摸额头,一下触到了手腕上冰凉的玉珠。
玉珠找回来了?
那天被霍帝斯的人掳走,被扒光了衣服,她身上所有的东西一件不留。
轻轻摩挲着圆润沁凉的玉珠,乔宝贝闭上了眼,想着这是爸爸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心里忍不住泛酸难受。
“乔小姐,你醒啦?”浅睡中的黄嫂感觉到床上的动静,突然之间惊醒,“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点了点头,她轻“嗯”了一声儿。
“那你先休息,我让医院的厨子给你做点儿吃的,你先喝点水。”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黄嫂先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睁着眼睛,乔宝贝总觉得那些梦有点儿蹊跷。
一个梦做一次,那是巧合。可同样的梦,反反复复几次,那就是不正常。
包括三年前的那个梦……
战亦尘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脑子晕乎着,她起身下床,走到护士台,借了座机电话,拨到了战家大宅。
很不巧,接电话的居然是战亦尘的母亲,慕学芸。
“二婶,亦尘在吗?”
很明显,作为母亲,慕学芸很不喜欢她。
“乔宝贝,既然你决定跟了少尊,以后别再找我儿子。希望你能谅解我,你二叔死得早,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亦尘这个儿子了,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
乔宝贝抿着唇,听着那边近乎厌恶的语气,忍耐着性子说:“二婶,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他三年前我是怎么发烧的。”
“三年前?乔宝贝,你还有脸提三年前?”慕学芸似乎异常愤怒,“要不是你,你以为我家亦尘好端端的会被送出国留学?”
战亦尘出国留学还有隐情?
和她有关?
“二婶,那你知道三年前我……”
“三年前的事最清楚的只有你自己了,我怎么知道?”慕学芸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乔宝贝,一句话,二婶希望你以后别再招惹亦尘,行不?就算二婶求你。另外,我家亦尘已经和高家小姐定下来了,你最好别再出现他的面前。”
说完,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耳边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电话被挂了。
握着话筒,乔宝贝拧紧了眉。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梦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
战少尊,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