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关系,我不喜欢邢家的任何人,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女人毫不留情的一句话直戳他心肺,痛得他心窝子都碎了。
无可奈何地望着女人上了车,邢楚紧紧抿直了唇线,胸口疼痛难当。
他的脑子里,全是记者招待会上夏樊音空洞的眼睛,木讷的表情,这个画面不断地回放着,带给他窒息般的痛苦。
心底的邪恶魔鬼像燎原的大火越烧越旺,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个让夏樊音痛苦的罪魁祸首。
邢宣如母女,死一万次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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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车里等她的霍帝斯看到她进来,清冷的眸光下,隐藏着满满的怜惜。
他一直在车里看适时新闻,记者招待会的目的和内容他事先就知道。
虽然他不认同夏时光的做法,可他尊重她的决定,满足她任何要求,提供一切她需要的。
然而,在看到女人那张如同凉水一样僵冷的脸儿时,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尊重她的决定,后悔让她独自面对镜头。
后悔的同时,他的心中骤然点着了一把火儿,愤怒已然膨胀,却完全找不到发泄。
这会儿看到夏时光上车,他觉得自己要不再做点儿什么,一定会被憋死。
“夏时光,我后悔了。”伸手握住她,女人的手十分冰冷,他下意识握紧几分,“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
夏时光始终面无表情,脸上没有怒也没有怨。
安静的女人,心里琢磨不透,让人担心,也让人害怕。
许久,她才出声儿:“霍先生,你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一早。”霍帝斯说。
这时,司机的声音传过来:“霍先生,前面有人拦车,是夏小姐的父亲,夏远。”
他略微拧眉,看了一眼身边儿的女人,只见她脸上毫无异色,表情很冷漠。
“要不要见他?”
夏时光脸色冷冰冰,“霍先生,你等我一下,我有话和他说。”
“好。”
霍帝斯看着她下车,走到了夏远的面前。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视线冷冷凝结在夏远身上片刻,最后摸出手机打通了秘书的电话。
“我是霍帝斯,明天下午之前以夏樊音的名义全面收购夏氏企业。”
“好的,先生。”
挂了电话,霍帝斯从座椅底下的储物柜里拿出手枪,静静地别在腰上,然后将西装整理得一丝不苟,笔挺偎贴。
车内的气氛冷凝下来,车外同样冰冷。
父女俩的谈话很不愉快,至少让夏时光很不痛快。
夏远会来找她,夏冉是因为看了实时新闻。
这会儿看到这个曾经他引以为傲的女儿,想到记者招待会上的鉴定文件,不由悲从中来。
“小音,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这两年是爸爸对不起你,害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伤人伤己已经造成了,爸爸不求你原谅我,可是你邢姨和冉冉是无辜的。”
在女儿越来越冷的表情下,他硬着头皮说下去:“小音,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能不能别再查当年的事了?”
夏时光脸上淡淡的冷光:“不能。”
自从邢宣如母女进夏家之后,父女俩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些鸿沟,永远也无法填平。
夏远自知亏欠她,可又觉得这些年来亏欠邢宣如母女,早在两年前,心中的一杆秤就已经无法平衡。
谁让邢宣如是他的初恋情人呢?
“小音,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们两个?”
夏时光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对于这个曾经把她宠在掌心呵护的父亲,她早已失望透顶。
可现在,看到他为了那两个恶毒女人,居然拉下脸儿来求她,她依然能感觉到整个心脏都在疼,很疼,疼到整个人都麻木。
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她微微牵唇,用很低很低地声音说:“谁来放过我?邢宣如和夏冉步步紧逼,我为什么还要像两年前那样任由她们两个欺负?”
“我不会放过她们两个,永远都不。”夏时光平静的语气说得云淡风轻,“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请您保重,爸爸,再见。”
话说完,她转身上了车。
车子很快启动,她看向后视镜,夏远的身影越来越远。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这是她两年前就明白了。
可是,看到夏远颓然的背影时,夏时光喉咙一哽,眼泪无法抑制。
终于无法再忍耐,她整个人靠在了霍帝斯的怀里,低低呜咽着。
女人的哭泣隐忍沉痛,揪在了男人的心口处。
霍帝斯不由自主地搂紧她,双眸越发暗沉。
回到别墅,他等夏时光睡着之后,又匆匆离开。
坐上车,他静静地摸索着腰间的手枪,清冽冰冷的目光里隐隐透着豺狼般的凶残光芒。
“霍先生,去哪儿?”开车的保镖问。
冷硬的唇部线条,几乎绷直,霍帝斯带着凉气儿的眸子满是冰锥子,冷得犹如这冬日里退不下去的寒流。
他一字一句平静交代:“致电王叔,立刻把夏冉带到京城1号地下室,我要看戏耍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