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在沈家村的最北边,大大的院子,院子的围墙边种了一排的杨树,北边是一排青砖的瓦房,南边还有一排新盖的红砖的瓦房,估计就是现在的沈家村的初中了。
初中就两个年级,现在每个年级一个班,小学初中的教师的办公室在一起,祖孙俩进了小院,看见南边教室旁的一件屋子边围了很多人,赶紧跑了过去。
几位老师在疏散围着的学生,奶奶看见沈省民的媳妇陈秋平,赶紧过去问:“秋平啊,你嫂子咋地了?”
陈秋平看奶奶跑的头发散落,一手还拉着培茵,而培茵笑脸也跑的通红,赶紧把培茵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扶着奶奶说:“大娘,没事的,嫂子就是磕破了头,王大夫帮着包扎一下就好了。”
奶奶说:“你快带大娘去看看。”
陈秋平一手抱着培茵,一手扶着奶奶,进了那间屋子。
原来这间屋子是一位女公办老师的宿舍,复课之前孟若兰先住了进来,复课之后那位女老师就跟孟若兰一起在这里住着。
孟若兰已经跟着去上工挣公分了,沈母躺在一张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短短的头发有些散落,额头山绕着缠了一圈白纱布,白纱布上还隐约的透着红色的血痕。
奶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哽咽着说:“培华娘,培华娘你没事吧。”
培茵也带着哭腔喊着:“娘,娘。”
王大夫包扎好了之后在整理自己的东西,跟奶奶说:“大嫂子,培华娘没事,回家了给做点好吃的好好的补一补。”
奶奶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沈父一阵风似的进了屋里来,看见沈母闭着眼躺在床上,抓住王医生的手,问:“王大夫,培华娘没事吧?”
王大夫说:“没事,脑袋磕破了,估计是有点脑震荡,在家好好歇两天,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沈父说:“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培茵心里想着,脑震荡得去医院做个脑部的CT之类的检查检查才行呀,就这么简单的包扎了能不能行?要是脑袋里有淤血怎么办?听见门口有动静,看门外,站着田支书,生产队长四爷爷,甚至是田家的三爷爷都过来了。
王大夫出门看见门口站着村里的这些领导,说:“马老师被学生推倒之后脑袋磕到讲台边子上了,有些脑震荡,得好好的歇一歇。”
田家的三爷爷生气的说:“保根,咱们沈家村还没有出过欺师灭祖的事情呢,今天这事你得查清楚了,谁推的马老师让他去马老师家赔礼道歉,学校就是学习的地方,不管怎么样进了学校就得尊重传授知识的老师,老师竟让被学生推倒磕的晕倒了。”
田支书说:“三叔你放心,这个我一定会好好查问查问的,一定给马老师一个交代。另外,马老师养伤期间的公分照拿,工资照发之外,村里补贴十斤小米十斤鸡蛋,对待老师,咱们沈家村向来都是尊重的。”
田家的三爷爷点了点头,说:“这样好,他四哥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四爷爷说:“没意见没意见,我们生产队有个担架,我招呼两个人帮着把马老师抬回家。”
田支书看学校的老师都在这里,说:“咱们村的学校刚刚成立了初中,初中的知识不是谁都能教的了的,我们大队部经过仔细的研究才决定请马老师来咱们的初中代课,为的是什么,为的是马老师不光有知识有学历,人家原来就是大学的老师,而且马老师仅仅是右派的家属,她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诸位老师不要因为村里的一些人说三道四的就觉得马老师在成分上不能胜任这个初中老师的岗位。”
沈家村初中现在没有校领导,校长还是原来沈家村小学那位,姓周,家在县里,五十多岁的年纪,前额有些秃。
周校长满脑门子的汗,从去年开始学校的学生开始闹革命,也有一些教师被批斗,但是沈家村小学的老师被村里大队部的领导保护的很好,甚至一些外面的红卫兵来学校揪斗老师都被村里挡过去了,今天可好,老师竟然被自己的学生推倒在地,还磕的晕了过去。
周校长抹了把脑袋上的汗,说:“田支书,马老师一直就是很优秀的老师,这么长时间马老师的优秀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今天这事实在是一个意外。”
现在的学校,很多都得靠村里的补贴,一些老师的生活补助甚至是工资都得村里帮着垫付,所以,沈家村的支书也相当于自己的领导。
田支书说:“周校长,咱们还是去办公室好好的说道说道这事,看看是谁家的孩子闯的祸,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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