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藏玫瑰啦。”
众人幸灾乐祸,大声起哄道:“是啊,那年你险些就与她定亲了。”
形骸怏怏说道:“各位取笑了,取笑了。师姐,玫瑰她还好么?出了什么事?”
裴若喝了口汤,说道:“这件事刚刚上报兵部,消息尚未公布,但委实太过惊人,只怕比藏沉折的战功还大。”
形骸奇道:“兵部未公布的消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裴若笑道:“我去过风圣凤颜堂,里头有我几位朋友,我要知道,倒也不难。你到底要不要听?”
形骸尚未答话,其余人已经替他喊道:“要听,自然要听!”
裴若道:“那是一个月前之事了。山剑天兵派派遣一批门人去远东三水之地驻军中历练,其中就有这位藏玫瑰。但当真不巧,三水地有一位王爷,那位王爷恰好也举兵叛乱,据说有十万大军来袭。三水地的驻军猝不及防,被叛军打的落花流水。”
众人喊道:“竟有这样的大事?为何咱们没听到半点风声?”
裴若叹道:“一来嘛,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传不到咱们孤岛上。二来嘛,近来全国战事频繁,朝廷怕扰乱民心,于是就压下了。”龙火天国国土太过广袤,似三水这等边疆之地,稍有疏忽,二十年就有一场民变。
孟沮问道:“后来呢?朝廷派兵支援了么?”
裴若摇头道:“朝廷正打算动兵,可没多久消息传来,那王爷已然兵败被俘。击败他的人正是三水驻军的一千残兵,而统领那群残兵的人,正是这位藏玫瑰小姐。”
众人闻言大惊,一时呼喊声不绝于耳,都想不通藏玫瑰是如何办到的。
裴若笑道:“此次战役甚是神奇,兵部中有圣上评价:‘神女天将,旷世罕有,风采仿佛于朕当年,当永垂史册而不朽。’”
形骸急道:“师姐,你别卖关子了,说说玫瑰是怎么办到的吧。”
裴若道:“好,一说到你这位心上人,你就心急如焚了。”
形骸嚷道:“玫瑰她并非我心上人。”
裴若笑了笑,继续说道:“藏玫瑰先召集余部,占据了山间两座城寨。随后她打探消息,得知那位王爷曾与林间的少民部落有过极大的争端。她于是去找那部落,当面与部落族长一番长谈,说服他们相助。
她命部落埋伏,自己趁夜佯攻一座悬圃之城,引敌军救援。伏兵将那援军杀败,她攻下悬圃城后,立即招兵买马,连续攻城略地。据说她‘用兵如神,军纪森严,武功高超,法术精妙,战场上无人能敌。’那王爷本就不得民心,几场败仗一吃,士兵走走散散,几天之内就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城池。
玫瑰知那城池坚固,火炮厉害,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于是派人散布谣言,说龙火天国大军即将来临,若投降者可免于一死。这么一来,敌人自乱阵脚,没过多久,那王爷被自己人擒住,送到玫瑰营地里头。这场极惊险的叛乱,短短十几天就告平复。”
玫瑰曾在海法神道教游学大半年,她天生就有一股领袖群伦的气度。众人听了玫瑰事迹,遥想她英姿言行,无不心驰神摇,热血激荡,恨不得立时跑去见她,向她一表仰慕之情,甚至为她效忠卖命也在所不辞。
形骸由衷替玫瑰欢喜,鼓掌笑道:“正如圣上所言,好个‘神女天将’!玫瑰立下这等大功,得了什么封赏?”
裴若道:“我听吏部的人说:圣上龙颜大悦,玫瑰也要被封侯爵了。她批示:‘此世少年英才辈出,正当顺应,多多提拔后起之秀。不吝奖赏。’”
形骸心想:“我才是伯爵,她一步登天,竟已封侯?我早该瞧出来了,玫瑰并非池中之物,凌驾于我岂不是顺理成章的?再说了,我立下的功劳与她一比,却也算不得什么。”
在他心中,阻止费兰曲,杀魔神截源,原也算不上什么功绩。
息世镜叹道:“合该藏家发达,这对兄妹竟全都如此了得?”
形骸道:“他二人既然已经封侯,就不该来参加这场会试,要知道世事无常,见好就收的道理。”
裴舟喊道:“是啊,若非如此,他们就太过贪心,非得把世上的好处都占了吗?”
裴若道:“小师弟,此事他们自己也做不了主。毕竟事关藏家、天兵派、圣上颜面,就算他们统兵打了再多胜仗,也及不上在皇城百姓面前露脸得胜这般扬名立万。”
形骸心想:“不错,世人愚昧无知,造福国民之辈,反不及打擂武夫、卖艺戏子。塔木兹为麒麟海鞠躬尽瘁,却落得个欺名盗世的骂名。拜紫玄祸害非小,却得以风光大葬,名垂青史。俗世不公,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