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头发吹干,她的头发长,想要吹干很费劲,每次她都要吹很久,最后手臂酸麻,有时候甚至累得不想去吹,只把头发吹得七八分干,之后让它自然干。
今天,伊歆一直给她吹得干透了才停下来。
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些,手臂早已经酸得抬不起来,可是还是坚持到最后。
殷姨结果吹风机,“很累吧!”
伊歆笑了笑,没有否认,因为否认太假了,怎么可能不累。
殷姨把吹风机收好,最后拉着伊歆在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白水。
她的房间里只有白水,因为她平日只喝白开水。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殷姨直接问道,她才不相信她就是为了给她吹头发来的。
伊歆抬头看向殷姨,也直接问道:“亨利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殷姨顿时眉头一蹙,并没直接回话。
主人的事情他们做下人的不该多话的,就算伊歆和亨利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她依旧不该多嘴。
“什么隐疾?先生平日看着挺健康的,没见有什么不适啊!”殷姨试图岔开话题。
伊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于是问道:“他是不是头疼?或者类似的精神性的疾病。”
殷姨又是一蹙眉,亨利这毛病没有人知道,在这里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还是她一次无意中撞见的,亨利不让说,她也没敢说,之后亨利隐藏的更好。
“你怎么会这么想?”殷姨还是没直接承认。
伊歆继续道:“他的隐疾应该时间挺久了,而且他不愿意让人知道,每次都是自己隐忍着。”
殷姨又是一愣,没想到伊歆连这个都知道,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伊歆笑了笑,刚刚其实她也是根据自己的猜测而言,现在殷姨总算是确认了。
“殷姨,他是不是有很严重的头疼,而且很多年了?”
殷姨这次点了头,随即补充道:“这是先生不让说。”
“那他每次头疼都是自己忍着吗?”殷姨又点头确认了:“一开始他吃止疼片,可是后来年头太久了,止疼片都不管用了,只能自己忍着。”
“他没去医院看过?”
“看过,医生没查出个所以然,然后病情还一直在继续,他最后也就放弃了,毕竟他的身份要是让人知道他的短板,那很麻烦。”
“所以,就是这么一直忍着?”
“对,那也没办法!其实他的头疼病确实极其严重,经常疼的他在床上打滚,可是也都是自己关起门来,不让人知道。所以他每次犯病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也不见。”
“这么严重的头疼病怎么落下的?”
任何病症肯定有病因,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发病,这让伊歆心里也微微的紧了一下,那么严重的头疼病只考自己忍着,那要多痛苦!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根本不知道,毕竟先生不是什么都和我说的,不过这病应该是在太太和小姐去世以后落下的,她们还在的时候,没见他犯过病的。”
这么推算这头疼病真的是年头不少了,伊歆不由得开始同情起亨利,甚至觉得他一定是太爱他的妻子和女儿了,不然也不会落下这种病,更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到处寻找想象的女孩认闺女。
“殷姨,您能和我多说说亨利的事情吗?”伊歆抬眸看向殷姨,殷姨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确实,她一个厨娘而已,怎么能嚼舌根呢!
给富人家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嘴巴不严,她之所以能在这里做这么久其实恰恰是因为做好了三不:不听、不看、不说!
将自己置身于事外,不去关心主人的私事,也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不去听不该听的话,更是不去说不该说的话。
今天其实她已经犯了界,对伊歆说了不该说的,都是刚刚伊歆软了她的心,让她一时心动,就说了这么多。
其实伊歆也是真的误打误撞,偏偏赶上殷姨刚刚洗完澡,没吹干头发。偏偏就觉得她身上有妈妈的问道,突然心血来潮吹了头发。也偏偏因为那几句话悄悄触碰了殷姨埋藏在心底,一直没机会也没处宣泄出来的母爱。
总之,机缘巧合,让两人都动了心,也让殷姨不留神破了戒。
当然伊歆也猜测的很准,如果不是她察觉到了亨利上楼时的那个揉太阳穴的动作和难看的脸色,她也想不到这里。
上一次她也见过,这一次也如此,那这肯定不是不经意的小动作,每次他都是谈话到一半突然离去,而且都是直接回房间,又都有那个揉太阳穴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