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路上出现了几个人,银色的月华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纤细得就如高山上的翠竹,摇摇曳曳的朝这边来了,其中两个人手中还拎着两只大篮子,看得早已饿得有
气没力的袁迁与高寻眼睛一亮,两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都即刻间来了精神。
“两位爷饿了罢?”
脆生生的声音此刻已经毫无吸引力可言,袁迁与高寻两人的眼睛只顾盯着那两只篮子看个不停,浓浓的香味让两人不住的吸溜了下鼻子,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卢秀珍瞧着袁迁和高寻那模样,心中暗自好笑,指挥着崔二郎与崔五郎将小木桌给摆平整了,这才将篮子盖揭开,把里边的饭菜碟子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两位爷,不是
我们不想早点来送饭,主要是家里没什么菜,我们想着可不能怠慢了两位爷,特地又去江州城转了一圈,买了些菜回来,顺道捎带上了这张桌子。”
“这菜是江州城买回来的?”
袁迁与高寻的眼睛瞪得溜圆,这崔家可真是实在,得了五两银子一个月的饭米钱,竟然还跑到江州城的饭馆里买菜回来给他们吃,这得要花多少银子哇?两人眼巴巴的望着卢秀珍将那些饭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两个炒菜一个汤,外加一个青菜,虽然碟子不大,两人吃本来已经是绰绰有余
,但或许是因着太饿了,袁迁和高寻两人只觉今日这菜的味道特别好,筷子频频落下,风卷残云一般,饭菜吃了个底朝天。
卢秀珍笑了,看起来崔六丫炒菜的技术又有长进了呢。
“两位爷,这菜的口味可还吃得惯?”“好吃,好吃,味道实在好,不知大嫂是从哪家酒楼买来的?”高寻砸吧砸吧嘴,今儿的菜都是最寻常不过了的家常小炒,不知道酒楼有没有新鲜的特色菜式,若是得空,
可要好好的去这酒楼吃上一顿。
“酒楼?”卢秀珍哑然失笑:“菜是江州城买来的不假,可这是我家小姑子做的。”
“啥?”袁迁和高寻惊奇的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村姑,能有这么好的手艺?“我家小姑在江州城学过厨,现儿正给一家大户人家做厨娘,她要做了晚饭才能回来,故此让两位爷久等了。”卢秀珍带着歉意道:“若是两位爷不嫌弃我的手艺粗陋,明日
我也可以试着做两个菜,两位爷就可以早些吃到晚饭了。”
高寻与袁迁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默契的摇了摇头:“大嫂,还是等你小姑回来罢,没事,我们也不怎么饿。”
其实还真是饿了,只是一想到这美味的饭菜,等等也值得。
卢秀珍含笑点了点头:“今日去江州城有些晚了,也不知道哪里有卖酒的,故此没来得及给两位爷带一壶酒过来,明日我一定好好的去找找。”
还有酒喝?高寻与袁迁的眼睛一亮,忽然觉得到这个小山沟里守着也不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除了不能经常见到家人之外,啥都不缺。
“两位爷,我听说你们是大司农的得力手下,这大司农到底是个什么官职哇?”卢秀珍一边弯腰收拾碗筷,一边与高寻袁迁拉起了家常。她觉得整个事情都太奇怪了,从青山坳只有她将江南种谷种出来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直到兰如青火急火燎的让崔六丫给她捎信,她的心里更有一种说不
出的隐隐担忧,好像这里头牵涉到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而今日,她真的是有些吓到了,这是她来大周以后,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虽然口中安慰崔老实夫妻没什么事情,但卢秀珍却很是明白这里头觉得有事,否则不可能会惊动江州知府陪着一个什么大司农手下亲自来到青山坳。
唯一的解释是,那个手下背后的主子是个大人物,是个很大的人物。卢秀珍历史学得不是特别好,她只记得大司马是很有权力的一个官儿,大司农和大司马只差一个字,听上去也是个高官,带了个农字,或许正是管农业的?是不是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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