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之间的事情,更是因为邱剪容,因为这皇位。
故而,在灵芝说出这猜测又吞了回去的时候,墨泫急急的问:“除非什么?”
灵芝却没想到墨泫居然这么在意,有些讷讷的看着他,指着身侧的铜兽道:“除非,太子想在这皇城内大开杀戒,为防杀气过重,民怨沸腾,特用此兽来镇压。”
否则的话,灵芝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企图的意图了。
墨泫也愣住了,对这个想象有些无法苟同,“太子虽然与我不和,但是素来贤德名声在外,兼之有爱民惜民的名声,怎可能会在帝都中大开杀戒?想来,应该是他身旁的谋士无能,胡乱出谋划策了罢。”墨泫如此说着,对灵芝这最后的猜测不去相信。
太子就算再想除掉自己,也不会拿臣民百姓做牺牲,更何况,帝都皇城,天子脚下,太子不敢的。
“但愿如此吧。”灵芝耸了耸肩,道:“此物虽为酆都之物,但也有镇压之威,皇城巍巍,该当能镇得住才是,也无须过分担忧了。”
灵芝说罢,竟是悄悄的爬上了这谛听兽的身上去,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伸出手来轻轻的拧着这铜兽的耳朵,“小家伙,当年与狐祖前去的时候,你不是那样的嚣张吗?还不许我进入,害我在酆都城外吹了七天七夜的阴风……”
一想起当年,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自己修为浅,根本就不如狐祖那般上天下地无所畏惧,她跟随狐祖去那一趟酆都城,直被这小兽追赶得好苦,她怎能不记恨,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即便是神像兽身,她也非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听到这话的时候,墨泫心中甚是无奈,但只能摇着头。敢情,她与这铜兽还结过怨呢!
但是这样也好,原本墨泫的心里也还在担心,此物一出,再加上父皇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现在带着灵芝前来一看也好。
只是,墨泫的心中始终沉甸甸的,他借着这殿中的烛火细细的看着此刻在那里欺负铜兽的灵芝,又想起了今日在九霄殿中与父皇相处的时候,那时候钦天监的话虽然他也不能苟同,倒是令他有些侧目。
那一夜她幻化出的原形,那漫天的流霞碰撞,就连天子也惊动了。
钦天监说,江山会有新主出现,战乱随之而生。
此番话,能信否?
墨泫心中正当游移不定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出来,“你到底,是福是祸?”
“什么?”灵芝忽然停止下来了手中的动作,垂首看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墨泫的眼神,那带着质问与狐疑,二人四目相对上之时,就连灵芝也心里一怔。
她从那铜兽的身上下来,推了推墨泫的手臂,“你发什么呆呢?”
墨泫还是那样的眼神审视着灵芝,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这一双犹如寒潭般的眼睛深邃得让人心寒,这俊颜不言苟笑,让人不敢直视,灵芝挪开了自己的目光,被他瞧得心虚了起来,道:“你……到底怎么了?怎的进了这殿中,你也被这提铜兽搅得心神不宁?”
不该呀!
她正当狐疑的时候,再转身之际却被墨泫将手一拽,她一惊,“你这又是怎么了?”
墨泫冷冷的盯着她看,与她这身后的铜兽联系在一起,心中总是有着不宁的感觉,“我怎么越来越觉得钦天监的话在理,留着你在身边,迟早会成为江山的祸害?”
“钦天监说……说了什么?”灵芝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眼前的男子真的比狐祖还难以琢磨,一会一个脸色,她就是有再大的本领,说不定哪一天也会被他折磨死。
“你来到我身边,究竟意欲何为?”他说罢,重重的将她的手腕一甩,灵芝莫名其妙的又难以言明,只忿忿的回首起来对墨泫吼了一句,“还不是你前世造的孽,你以为我喜欢……”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光却是在触到墨泫的时候又是一住。
但见墨泫此时的手拽在那蒙住铜兽的红绸上,一副作势要将那红绸扯下来的模样。顿时她的火焰也全熄了下来,“这,这有话好好说道便是,你不该这么……”
灵芝的话还没说完,墨泫根本就不给她任何辩说的机会,但将那红绸一扯,这谛听神兽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蓦然睁开了眼,顿时有无尽光辉,肃杀天地间一切污秽邪魅的威严。
灵芝最为惧怕的一刻,拖着那长长的余音,“……无耻!”整个人再度被掀翻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