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喉头,犹有异香扑鼻,正是之前吞下那颗药丸的功效——她绝对不愿意再领受他任何的好处,可偏偏,又再次接受了他的疗伤神药。
她淡淡地:“本王的事情和你没关。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他却不以为然,只是环顾四周,又看了看晨光中刚刚熟睡的金沙王城:“金沙王城的封印已经全部被解除,如果你重伤未愈,是无法抵挡今后各方面势力进攻的,纵然你是鱼凫王,难道你想做亡国之君?”
她一时语塞,却还是冷冷地:“这是本王的事情,犯不着你管……”
“初蕾!”
她转身就走。
他大步跟上去。
她忽然回头,金杖猛地就向他挥舞过去,嘶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要一定把金沙王城彻底灭绝才甘心吗?”
他随意避开。
可是,这一用力,却震动了肺腑,她面色潮红,喉头一甜,眼前一黑,几乎兜头栽倒在地。
他一把便扶住了她,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头顶。
一股微微的热量,随即从头顶传来,很快,便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巨大的痛苦,忽然得到了缓解,比起之前的疮药,神奇了何止千倍百倍?
可是,她却怒不可遏,嘶声道:“滚开……不要你管……滚……滚开……滚开……谁要你假好心了?谁要你这样了?你又不是百里行暮,你管我干嘛?滚开,你滚开啊……”
所有的嘶喊,都淹没在喉头,只是出于内心,实际上根本散发不出来。
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软在他怀里,就连眼泪也无法掉下来了。
可下一刻,脸上的眼泪也不见了——于呼吸之间,忽然窒息了。
他的嘴里,有一种陌生的气息,度到了她嘴里。
她气得要命,可是,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紧紧拥抱,慢慢亲吻一般——那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是他无数个夜晚朝思暮想之后,故意的。
那滋味,不可舍弃。
所以,每每有一点机会,便绝对不会放过。
他当然没有忽略她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颊,可是,那反而令她更娇艳如花。
不不不,世上所有的娇花加在一起,也不及她之万一。
他几乎是贪婪地攫取那甜蜜,然后,浑然不惜自身能量的流逝。
但凡这甜蜜永远,能量,根本微不足道。几十万年,几百万年,失去了,又重新修炼就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凫风初蕾但觉一股热气在周身游走,她无法挣扎,也无法反抗,只能被迫接受。
“初蕾,我要彻底治好你,我要看看你彻底痊愈时最美的模样……”
就像记忆中,每一次他在周山之巅给自己的疗伤——可是,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她身上,本是承继了百里行暮几十万年的元气,按理说,二人之间的元气是相同的,彼时,他的疗伤,应该是同样的路数才对。
可是,居然不是。
那是一种陌生的能量,时而刚猛,时而柔和,你刚刚察觉不适应,和下一刻又和风细雨,就像无声无息随着空气在改变你自身的体能和潜质。
将她浑身原有的能量在无形之中瓦解,融化,然后,变成了一股新的能量,于周身之间游走,能分明察觉破碎的肌肤在急剧地生长,就像一些破碎的细胞在砰砰砰地恢复原有的生机。
彼时,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凫风初蕾。
她能很清楚地判断,这能量,比百里行暮强多了。
百里行暮,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本领。
她很震惊。
她忽然认为,这个人,真的不是百里行暮。
可是,她无法开口,在那种极其强大的掌控之下,她只能顺其自然,被迫接受他的好处。
她甚至不明白,这陌生的白衣人,为何一定要挽救自己?
都不是百里行暮了,他有何理由?
难道给了自己力量,让自己有朝一日,好更好找他报仇?
良久,他抱着她慢慢坐下。
她还是软在他的怀里。
阳光,慢慢地从花树上洒下来。
冰冷的石板,却带给他奇特的能量。
一如冥想屋里那些黑暗的夜晚。
他从未尝试在白天拥抱她。
也许是九黎那样的厚重与肃杀,也许是太长久的仇恨和杀戮,拥抱,在某一个地方,是为禁地。
可此刻,可在这花道上,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浪漫而备。
古老的金沙王城,绝非是为了死亡。
这里,是一次次的奇迹和新生。
阳光,从芙蓉花的缝隙里直射下来,他雪白长袍,一尘不染。
她苍白的脸上,也慢慢多了一丝血色,尤其,当一片花瓣悄无声息贴在她的眼眸上时,他沉寂了几十万年的岁月,忽然彻底被惊艳了。
他牵着她手,一下站起来:“初蕾,我们走一走罢。”
她不由自主,跟在他身边。
这是她的地盘,她宁愿陪他走一段过去。
只是,一路都在悄然审视他,不经意地打量他,然后,更加糊涂和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