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肤上让他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等他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穿回那双路夫皮鞋后,罗伯特·兰登觉得自己几乎又复原了。
他从门房那里借了一个布鲁内列斯基饭店的大手提袋,将一个珍贵的包裹放在里面,走出了饭店。他沿着卡尔扎伊乌奥利路向维奇奥宫孤零零的尖顶走去,傍晚温暖得异乎寻常,给他这段漫步增添了梦幻般的气息。
到达后,他去保安室登记了一下,那里已经有他的名字,应邀去拜访玛塔·阿尔瓦雷兹。他被领进了五百人大厅,里面仍然有熙熙攘攘的游客。他到得非常准时,期待着玛塔会在门口迎接他,不料却哪里都见不到她的身影。
他招呼一位恰好经过那里的讲解员。
“对不起,”兰登大声喊道,“请问你见到玛塔·阿尔瓦雷兹了吗?”
那位讲解员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阿尔瓦雷兹女士?!她不在这里!她刚生了孩子!卡塔琳娜!可漂亮了!”
兰登听到玛塔的好消息后高兴极了。“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讲解员匆匆走远后,兰登琢磨自己该如何处理包裹里的东西。
他立刻打定主意,穿过拥挤的五百人大厅,经过瓦萨里的壁画,径直走进维奇奥宫博物馆,尽量不让任何保安看到。
最后,他来到了博物馆狭窄的过道外。过道里没有灯光,几个小立柱外加缆绳将它隔离了开来,指示牌上写着:CHIUSO/关闭。
兰登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从缆绳下方溜进了黑漆漆的空间里。他小心翼翼地伸手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包裹,撕去外面的气泡塑料膜包装。
塑料膜拿开后,但丁的死亡面具当即直勾勾地凝望着他。脆弱的石膏面具仍然装在原来的密封塑料袋里,是兰登请辛斯基帮他从威尼斯火车站的储物柜里取来的。面具似乎完好无损,除了——背面多了一首诗,是用优美的花体字书写的。
兰登看了一眼文物展柜。但丁的死亡面具是面对观众展示的……谁也不会注意它的背面。
他将面具小心地从密封塑料袋里取出来,轻轻举起它,将它放回到展柜里的托座上。面具正好卡到位,在自己熟悉的红色天鹅绒背景中安顿下来。
兰登关上展柜,站立着凝视但丁那苍白的面容——它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形同鬼魅。终于回家了。
他在离开展室前悄悄移走了小立柱、缆绳和标识牌。他向展厅另一边走去时,停下脚来与一位年轻的女讲解员说话。
“小姐?”兰登说。“但丁死亡面具上方的灯光应该打开,黑暗中根本看不清。”
“对不起,”女讲解员说,“那个陈列已经关闭,而且那里没有但丁的死亡面具了。”
“这就怪了,”兰登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刚刚还在欣赏它呢。”
女讲解员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趁她匆匆向过道走去时,兰登悄悄溜出了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