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怔了怔,眼底浮现出一抹冰冷,“早知道他们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我真不该让这个小丫头快活那么久!”
听到这话,宋氏莫名后背上窜过一抹冷意。
“你还说呢!”她又忍不住轻轻推了文成一把,“谁叫你把那小丫头给抱回来的?咱们儿子是眼睛看不见,可大夫不也明说了,换眼睛这个做法是行不通的吗?结果你看你,到头来还害得我丢了那么大的脸!”
“是,我错了,还害得夫人你当众丢了那么大的脸,都是我的不是。”文成赶紧就道歉,“只不过……哎!”
他忍不住长叹口气。“我只是心里不忿。凭什么她和那个傻铁匠生的孩子就好好的?他们做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老天爷应该惩罚的是他们才对啊!可为什么老天爷就是这么不长眼,却对我们的孩子下手了?明明我们什么错事都没干过!”
宋氏立马也眼圈一红。“谁说不是呢?咱们一直安分守己,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到头来孩子却摊上了这么毛病。可那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作恶多端,现在还欺负起同行的铁匠了!结果他们还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如今连你都敢动手了!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和我爹说,我要让我爹严惩他们!”
文成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想了又想,他最终还是闭嘴了。
此时舒春兰一家三口在文家的柴房里,郑宏背靠着柴垛,两边胳膊一边一个将舒春兰母女俩都给搂在怀里。
好在现在天气暖和了,大晚上的虽然还有点凉,但郑宏身上却暖呼呼的,把夜风带来的凉意给驱赶得一干二净。
晓丫头已经睡了。
舒春兰靠在郑宏的怀里,她突然轻声开口:“你信不信,现在那对夫妻俩肯定正在商量着明天怎么对付咱们哩!”
“随便他们。”郑宏不以为意的说道。
舒春兰也笑着点头。“是啊,随便他们了。反正打了他一顿,我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郑宏说道。
舒春兰就嘴角弯弯。“那就行了。我总是相信,邪不胜正。老天爷既然都已经让咱们熬过一关又一关了,那它肯定会让我们继续安然度过这一关。我坚信!”
“嗯。”男人点头表示赞同。
而后,两个人就都闭上眼,紧紧依靠在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他们就被人给叫醒,然后被推上一辆破旧的马车,一道往县城去了。
“居然还有马车给我们坐,省得咱们迈开腿走,这也算是不错了。”舒春兰自我安慰似的轻笑道。
“他们只是想尽快让我们被教训而已。”郑宏却说。
“那又怎么样?反正现在咱们是占到便宜了,这就够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舒春兰笑嘻嘻的说道。
她的乐观感染到了郑宏,郑宏也不由勾勾嘴角。
有马车就是方便。他们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县城。
而等进了县衙,宋氏就飞扑到县太爷跟前,放声大哭起来。
县太爷夫妻俩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
“玉芝,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婆家被欺负了?”线条也夫人连忙问道。
宋氏哭着摇头。“相公对我很好,公公也……也挺好的。就是那个舒春兰!还有她那个男人!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然后,她就哭哭啼啼的将舒春兰夫妻俩对他们家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县太爷夫妻俩听完,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
尽管已经过了一夜了,但现在宋氏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依然伤心得眼泪直流。
可她伤心的哭了半天,却没有听到爹娘的只言片语,渐渐的她就哭不下去了。
眼泪汪汪的抬起头,不想对上的就是爹娘复杂的面庞,她又不禁心口一紧。“爹,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的女婿被人给打了,而且伤得那么重,你们就一点都不生气?再不济,你们不也应该赶紧叫人去请大夫来给他看看吗?”
“你们村子里还有镇上的大夫不都已经给他看过了吗?既然两位大夫都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县太爷夫人这才开口。
宋氏一怔。她赶紧又看向县太爷:“爹,您就没有任何表示吗?”
县太爷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把女婿,还有郑铁匠夫妻都叫过来,让我单独问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吧!”
“爹您这话什么意思?您不打算开堂审理此案了?”宋氏低叫。
“当然不。”县太爷当即摇头,彻底浇灭了她心头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