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置军器监的兵器,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亡命之辈,殿下务必当心,不要莽撞行事。”
“嗯,以后当心点儿。”慕容辞想了想,也对,下次去玲珑轩一定要十分谨慎。
琴若看着殿下,真心为殿下操心。
既要查军器监私卖兵器,又要查户部、工部小吏中毒身亡的命案,整日陀螺似的转,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回大理寺这一路,沈知言沉默良久,道:“方才逛了那么一大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商铺。庄秦和甘泰祖这两宗命案可以并案侦查,只是眼下我没有头绪,还不知从何查起。”
慕容辞思虑再三,道:“青阳巷!”
与此同时,他也叫出来;“青阳巷!”
琴若笑道:“殿下和沈大人想到一块儿了!”
他一笑,光华氤氲,“我派两个衙役在青阳巷附近日夜守着,希望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
上书房。
小山般的奏折终于批阅完了,慕容彧靠着椅背,双目轻阖,捏着鼻梁。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往外走,这时却有一抹黑影飘进来,如鬼魅般诡谲。
鬼影。
“有事禀奏?”慕容彧回身,往殿内走了几步。
“是。”鬼影把大殿的门关上,转身禀报,“工部员外郎庄秦、户部主事甘泰祖的死有蹊跷。”
“不是暴毙?”慕容彧语声一沉。
“不是。据沈少卿查验,应该是毒发身亡。”鬼影低首回话。
“什么毒?何人下毒?”
“沈少卿还没查出真凶。属下看过大理寺的尸检册子,上面所记的两位大人的死状跟吸食阿芙蓉膏过量而毒发身亡的死状差不多。”
慕容彧霍然转身,眸色骤然寒凛,“当真?”
鬼影郑重道:“当真。”
慕容彧相信鬼影的判断,几年前他们乔装打扮潜入南越国查探的时候见过因吸食阿芙蓉膏过量而中毒身亡的人。虽然多年过去,但是那两个人的死状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却没想到,帝京竟然有朝廷命官吸食阿芙蓉膏!
“太子殿下和沈少卿应该已经查到他们的真正死因。”鬼影又道。
“他们已经查到两位死者死于阿芙蓉膏?”慕容彧重复地问。
“是。”鬼影回道,“他们去过太医院,跟沈院使交谈过。”
“退下。”慕容彧的黑眸寒冽地凝起来。
阿芙蓉膏竟然流毒朝廷命官!
他竟然毫无所觉!
只是,希望不要危害百姓。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前往东宫。
诸国已经明文禁止阿芙蓉的种植,而阿芙蓉膏已经流入北燕国帝京,甚至已经危害京官,这事情绪绝不简单!
慕容辞回到东宫,吃了膳食,沐浴更衣,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慕容彧,要不要把阿芙蓉膏一事告诉他。
虽然这件事暂时只是冒出苗头,没有发展成片的趋势,但已经死了两个京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正是她难以决断的地方。
这件事必须遏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她暂时没有头绪,不知从何处追查。
如意见殿下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时而唉声叹气,时而蹙眉翻身,时而闭眼睁眸,她实在是看不去了,道:“殿下,你究竟在烦什么?”
“你不懂,说了你也帮不了本宫。”慕容辞懒懒道。
“天色不早了,不如传膳吧。吃饱了再想。”
“不是刚吃过吗?本宫不饿。”
慕容辞烦躁地转过身躺着,“你先退下,本宫静一静。”
如意悄声退下,去膳房看看绿豆汤做好了没。
脚步声响起,极轻极轻。
慕容彧站在寝殿入口,此时外面天光呈现为奇异的黛青色,暮风微拂,西天燃尽最后一缕艳红的晚霞。殿内光线昏暗,还未掌灯,各色金玉珍宝明光流转,一个雌雄莫辩的人儿于贵妃榻上侧卧,背对着他,曲线曼妙玲珑,引人遐想万千。
身上只穿着月白真丝中单,宛若一片白云悠悠软软地覆在她身上。中单有些松,裸露了一边的香肩,垂落的乌发如极品黑缎,衬得那玉色的香肩更加精巧细滑,光华莹然氤氲,撩人心怀。
慕容辞心神一动,不像如意的脚步声,也不像是琴若——她霍然翻身,看见来人那张俊脸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