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五拳打在他身上各处,每一拳都使了十成力道。
慕容彧饱受暴击,被摧残得一脸憔悴样儿,可怜兮兮道:“发泄完了吗?”
她松开拳头,恨恨道:“下不为例,否则本宫把你揍成肉饼。”
说罢,她扬长而去。
“打完了就想走?”
身后传来邪魅入骨的声音。
她的脚步缓了一下,尔后继续往前。却没想到,他箭步赶上,从身后搂住她,语声低哑暗魅,“眼下我遍体鳞伤、伤势颇重,你必须抚慰我受了伤的心。”
“放手!”
“不放!”
“你皮糙肉厚,本宫那点儿力气怎么可能伤得了你?”
慕容彧双臂收紧,轻吻她凝白的面颊,闻着那令人沉醉的幽香,是人间极致的快乐事。
慕容辞气恼地用手肘往后撞去,脚狠狠地踩下去,然后趁他吃痛的档儿挣脱开来,飞奔出去。
他望着她逃得比兔子还要快,宠溺地笑起来。
其实倘若他不想放手,她绝对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
赵青松一案,林舒一案,夏笑露主仆一案,沈知言分别对死者的家属做了交代。好在家属没有过多的询问,接受了元秀是凶手的事实。
元秀被关押在大理寺大牢,斩首示众的这日,人山人海,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做出各种推测。
慕容辞没有去看,琴若代慕容裳送元秀一程。
琴若回到东宫说,斩首很顺利,元秀是忠仆,没有任何怨言。
“元秀对公主中心耿耿,心甘情愿代主子去死,真是没话说。”
如意颇为唏嘘,虽然昭华公主已经不是公主,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习惯。
琴若又道:“殿下,今日午后林姑娘便启程回乡。”
慕容辞点头,默默地去书房。
如意歪着头寻思道:“殿下好像心情不好,为什么呢?”
琴若猜测道:“或许是因为不能将公主绳之以法吧。晚膳你吩咐下去,做几样殿下喜欢吃的。”
如意道:“我会的。”
宫里治丧,萧贵妃的丧事办得隆重风光。慕容承亲自下旨,以皇贵妃礼治丧。
三日后,萧贵妃出殡,葬入慕容承百年之后的陵寝的妃陵尊位。
慕容辞在东宫闷了几日,忽然想起一件事。
南越国三皇子越景辰在帝京搞了这么多事,毒害北燕国文武大臣,最后客死异乡,慕容彧早已经修国书遣使去南越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消息?若南越国皇帝派遣使臣前来,应该到了。
莫非南越国皇帝不想要回越景辰的尸首?
是夜,一个内侍到东宫传话,御王要见她,说是关于南越国一事。
慕容辞前往存墨阁,虽然有点忐忑,不过她没有理由不去。
晚膳时辰刚过,存墨阁前庭只有两盏宫灯,暗影重重,给人一种魑魅魍魉的阴森之感。
她暗暗琢磨,慕容彧为什么还不出宫回府?
内侍把她引到书房,请她进去,尔后便离去。
她抬手敲门,很快房门开了,是鬼影开的门。鬼影朝她点头,接着离去,消失在黑暗里。
慕容彧站在窗前,金线绣蟒纹的玄袍修塑出他超拔轩昂的身姿与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书房里只有一盏烛火,幽幽明灭,那一身的黑好像藏着无尽的心事,好似蕴着不为人知的算计筹谋。
“王爷找本宫来有什么事?”
慕容辞静静地看他半晌才开口,他早就知道她来了,却故意不转过身,打的什么主意?
他缓缓转身,那张雪颜在昏光暗影的映衬下,更加的白似雪,瑰美冷峻。
不显喜怒,令人捉摸不透。
“派去南越国的使臣回来了?”她淡淡地问。
“今日回来的。”慕容彧嘲弄地冷笑,“他说南越国皇帝不承认死在我大燕的越景辰是南越国三皇子。”
“不承认?”慕容辞冷冷地失笑,“南越皇帝果然要面子。”
堂堂皇子,入他国蛰伏行事,做了不少损人的勾当,被当事国朝廷发现而被杀死。到头来,他的老子却不承认他的皇子身份,让他永远不能叶落归根。
可悲,可怜,可叹。
而南越皇帝,就为了颜面与国威,不认儿子,太过冷酷残忍。
真是可笑。
或许,南越皇帝猜到他们会趁机“敲诈”一笔,因此索性放弃一颗已经无用的棋子。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慕容辞为越景辰不值,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没错,死了还这么悲凉。
“既然南越皇帝要颜面与国威,本王就让他如愿。”慕容彧的深眸泛起寒鸷的戾气。
“你打算怎么做?”她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