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琴若问。
“半个时辰之前。”名为檀香的宫女回道。
“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招来!”慕容辞寒声道。
“殿下,乔妃吃过午膳觉得有点乏,奴婢伺候乔妃午歇,之后奴婢二人在殿外候着。”名为沉香的宫女回话,“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奴婢二人进来看看乔妃,发现乔妃已经……呜呜呜呜……”
“殿下,奴婢和沉香近身伺候乔妃,的确是这样的。”檀香伏地叩首,惧怕地哀哭,“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乔妃歇下时还好好的……”
“殿下,这件事跟奴婢无关,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沉香哭道。
“你们二人没有尽心伺候乔妃,现在乔妃去了,你们竟然急着推卸罪责、明哲保身,可见你们根本没有尽心尽力伺候主子。”琴若疾言厉色道。
“不是这样的……奴婢对乔妃忠心耿耿,只是奴婢不想死……”檀香哭得泪水哗哗地流。
“奴婢还有老母亲和几个弟弟要养,奴婢不想死……殿下开恩呐……”沉香嚎啕大哭。
“滚出去!”慕容辞厉声呵斥,听见她们的哭喊声就心烦气躁。
檀香和沉香连滚带爬地出去,琴若道:“殿下,沈大人应该很快就来了。”
慕容辞点点头,看乔妃一眼,尔后察看寝殿每处角落。
琴若到大殿对刘安道:“刘总管,殿下有令,将毓秀殿所有宫人羁押。殿下会亲自审讯。”
刘安根本没把太子放在眼里,对太子的命令也不会认真地执行,不过近来御王对太子颇为不同,他擅长见风使舵,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只得咬着牙去传令。
琴若看见沈知言匆匆赶来,连忙迎上前,“沈大人,殿下正在等你。”
他点点头,往大殿走。
慕容辞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去,“知言,来得好快。”
他抿唇道:“殿下前脚刚走,我就回大理寺了。”
当即,沈知言去查验尸首,她和琴若站在一旁。
乔妃侧身躺在床上,身躯弯曲,双手随意的搁在头边,其中右手拿着一串手链,而且是紧紧攥着。
那是檀珠手链,他取下手链递给殿下,“殿下可认得这手链?”
慕容辞点点头,“这手链是乔妃的。”
“乔妃死前为什么拿着檀珠手链?”琴若疑惑地问。
“死者乔妃,面部、头部、四肢、身上没有伤口或瘀伤,奇怪的是,乔妃整张脸呈为乌青色,脖子泛着淡淡的青色……七窍流血,不过血量极少极少……”他沉声道,接着检查乔妃的左手指甲,“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有一点血污……”他再次检查乔妃的头部,拨开青丝,“乔妃死前觉得痛苦难挡,用手抓挠头部……咦,乔妃的头皮也是乌青的……”
“这么说,乔妃是中毒死的?”琴若更想不通了。
“一般而言,中毒或从口入,或从鼻吸入,像乔妃这样的中毒模样,有点不可思议。”慕容辞沉吟道。
“殿下说得对。中毒者若尸表呈为乌青色,面部、脖子、身上都会有,像乔妃这样只有面部的,我从未见过。”沈知言也是疑惑不解。
接着,他取出一枚消毒过的细长银针,刺入乔妃的脖子。
不多时,他取出银针,银针并没有变黑。再探胃部,也没有变黑。
他皱眉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乔妃的食道、胃部都没有中毒?”
慕容辞也觉得奇怪,“的确匪夷所思。眼下还无法确定乔妃的致命死因吗?”
再者,为什么乔妃死前紧紧地攥着檀珠手链?
沈知言颔首,“我还需详细查验一次。”
她在犹豫一件事,是把乔妃的尸首暂时放在毓秀殿偏殿,还是搬到另一处?
按照惯例,后宫妃嫔殁了,一般先行安放在其居住的寝殿的偏殿,尔后再出殡。不过乔妃死于非命,要查清真相才能治丧出殡。而侦破此案还不知道要过几日呢,若尸首一直放在毓秀殿,也不是个事儿。
当即,她吩咐琴若,找几个侍卫把乔妃的尸首搬到听雪阁。
“母妃……母妃……”
是慕容裳凄厉的哭叫声。
慕容辞和沈知言转过身,慕容裳狂奔进来,苍白着脸朝床榻飞奔,惨烈地哭喊:“母妃……”
她趴伏在乔妃的身上,嚎啕大哭,“母妃,你这是怎么了?母妃你快醒醒……不要丢下儿臣一个人……母妃你听见儿臣的叫声了吗?母妃你醒醒啊……”
她痛哭流涕,情真意切,悲痛欲绝。
慕容辞悲伤地叹息,骤然失去母亲,谁能受得了?
她上前两步劝慰道:“皇妹,节哀顺变。你母妃已经去了,你就让她安心地走吧。”
“太子哥哥,母妃为什么会死?”
慕容裳悲伤地问,泪水模糊了眼,未施粉黛的小脸苍白如纸,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