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清风卷起花香,西边太阳落下的地方有了几抹红云。
未名湖波光粼粼,鸭子慵懒的游弋,师生们闲庭信步。
沈奇、欧叶依偎坐在湖边石凳上,享受夫妻之间的宁静相伴时光。
“这些花儿,真漂亮。”欧叶望向湖边考古学院古老的学院楼,朱红的柱子不知粉刷过多少遍,紫藤花在斑驳的墙壁上蔓延。
“就这样坐着,挺好。”沈奇拧开保温杯的瓶盖,倒出温水在瓶盖中。
欧叶接过瓶盖,就着温水吃了两颗药。
“这些花儿从盛开到凋零,不过一两个星期。”欧叶有些伤感,学理科的她莫名生出文科生的情怀:“这般姹紫嫣红,终究衰败于残垣断壁。”
一个人病的太久,性情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欧叶借景抒情,她心里苦,她又不愿在家人面前表现的太过消极。
生了二十年的病,死也怕死,活着又受罪,换谁谁都会苦闷。沈奇十分理解欧叶的心情,他劝慰道:“不必太过忧伤,世间万物遵守各自的生存与死亡法则。而我们这些人,总是去尝试打破固有规则。”
“奇,尽力就好。能和你结婚,生下诺菲,我没有遗憾了。”
“人生还这么长,儿女双全才是功德圆满。你不认为诺菲有个弟弟,会更好吗?”
“你觉得我还能生二胎呀?”
“为什么不能?按照生诺菲的作业流程,再操作一次就好了。毕竟老婆你是熟练作业员了。”
“皮。”欧叶戳了戳沈奇的小蛮腰,又道:“我挺满足的,诺菲一直很健康。上天眷顾,诺菲继承了你的基因,而不是我的。”
沈奇摇摇头道:“你天天研究《细胞》、《柳叶刀》,然而并没有抓住生物学和医学的重点啊。你又不是先天性、遗传性的疾病,我们的子女继承你的基因,同样不会有任何问题。再说了,精子能单独发育为胚胎吗?必须与卵细胞配合嘛。孩子继承的是父母双方的基因,说真的,诺菲长的像我多一点,但她在其他方面更像你,比如说数学天赋。”
欧叶蛮有自知之明:“我又没拿过菲奖,她继承我的数学天赋,不如继承你的呀。”
沈奇说到:“我不这么认为,拿菲奖考验的是对数学整体系统知识的理解和运用,需要后天的努力,以及一点点灵感和运气。评价一个孩子的数学天赋,要看她对纯粹数字的敏感度,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在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数学知识教育之前就具备这种本能的孩子,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数学天才。”
“而你,老婆,就是这种先天型的计算姬。诺菲也具备你这种计算姬的天赋。我呢,只不过是后天努力多一些,运气也好一点。所以,在我们有目的、系统化的培养下,第二代计算姬很快就要出现了。如果她愿意成为计算姬的话。”
“数学太小众了,还是培养诺菲走上主流化的道路吧。”作为入了数学坑的女人,欧叶蛮犹豫的,她认为对于女孩子来说,以数学为职业太非主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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