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设备的轰鸣声,闻不到奇异的药剂味,燕大数院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
数论教研室的门没关严,阳光透过门缝劈出来,将幽暗的走廊切成两半。
走廊上的欧叶抱着板砖厚的数学文献,默默走向数论教研室。
相夫教女,柴米油盐,虽然生活中平添许多琐碎的事情,但欧叶没有忘记初心和她的本职工作,她一直在从事数学基础理论的研究。
某高科技公司的著名企业家于十年前在大会堂进行报告,他们公司拥有十万名研发人员,招揽了大批世界级的科学家,每年投入研发的经费高达200亿美元。
企业家的公司在技术方面于十年前就已做到世界顶级,以至于遭受帝国主义的无理制裁。
虽然矗立在巅峰,但企业家感到迷茫,他坦言他们公司的技术水平仍停留在工程数学、物理算法的层面,尚未真正进入基础理论的研究。随着逐步逼近香农定理、摩尔定律的极限,能有效解决应用问题的新型基础理论还没被创造出来,所以企业家颇为担忧。
如此重视基础理论研究的企业家太过稀少,这种事情原本不是企业家该操心的,而是科学家。这也侧面说明这位企业家的高瞻远瞩与深刻格局。
十年过去了,高科技企业在应用领域大刀阔斧昂首前进,实际应用无限逼近香农定理、摩尔定律的极限,换言之,目前的实际应用已抵达瓶颈,突破瓶颈需要新的基础理论支撑。而新的基础理论依旧没能被创造出来。
深谋远虑的企业家有这种觉悟,专门从事基础理论研究的学者当然也有,比如说欧叶。
数论特别是解析数论,可以说是数学这门科学中最硬、最理论化的一个分支,欧叶长期从事数论研究,她病娇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硬核的心。
进入数论教研室,来到自己的座位,欧叶放下文献,按时服药。
大楼门口安装着打卡器,数院在工作日的正常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中午休息两小时。
副教授、副研究员及以上人员的工作性质比较灵活,该上课你去上课,该交论文你交论文,不必拘泥于朝九晚五的坐班形式。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事业单位有规矩,还没混到副教授、副研究员及以上人员的年轻人,须按时打卡上下班,不得迟到早退,有事须提前请假,否则年度考核弄死你。
数论教研室总共也没几个人,教研室主任老王患上了前列腺疾病,他去医院做检查,没有来上班。
燕大数院数论教研室面临最大的困难或许不是学术上的难题,而是健康。
老王主任不在的时候,数论教研室由二把手欧叶话事,欧叶也是个老病号。
欧叶显然不是一位管理型的人才,好在人丁稀少的数论教研室也没啥大事需要她处理。
室内空调温度设定为28度,而室外温度是27度,开空调还不如不开。一位年轻小伙子关了空调,打开窗户,他在窗台边打电话:“高中班长七月份结婚,我回不回老家?她又不是跟我结婚,我回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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