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亲都没有什么机会去唤一句爸爸。
沈裴似乎看出她的纠结,温温和和道,完全不复从前对待下属那般冷戾,似乎对于这样一个小小年纪,又毫无攻击性可言的女孩子来说,往往都是带着慈祥的心理,连重话都不忍心说。
但也不仅是因为年纪小,又乖巧的原因,分明从前,秦家那个姓温的小姑娘,就不甚得他心意。
当初沈氏和秦氏有一个大型合作项目,按照秦苏墨那辈分,用不着沈裴亲自出山,于是,他便让沈遇插手此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却是,项目最后谈崩了,不过亏损的是秦氏那方,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分明所有的程序都安排妥当,偏偏在最后一个会议上出了岔子。
那个时候,沈裴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大好,大多数都卧床休息,沈遇将此事告诉他的时候,早已是一副轻描淡写,见怪不怪的态度了。
他淡淡评价,面无表情,“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我习惯了。”
反正亏钱的也不是他,秦苏墨再不厚道也做不出这种事,因为一旦他真的有本事让沈家亏损,直接绑架那个叫温故的女生,沈遇也是做得出来的。
姓秦的直截了当地在会议中途退席,理由是,他要去学校接温故,那个女生任性到一定程度,司机不要,非要他亲自去,按照她的说辞,“我刚才和同学去看了一部犯罪电影,其中一个女孩子,就是在放学回家的途中遇害的。”
秦苏墨:“放心,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温故一本正经,“可是要有防范意识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了,谁说不会发生的。”
于是,他只能回答,“好,你不要乱跑,我去接你。”
于是,一个几亿的项目就被搁浅。
沈遇不可理解,“你是不是疯了?”
饶是齐乔,他都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地答应,从前也不是没有放过鸽子的时候,顶多吵一架再和好。
秦苏墨不以为然,“也就这么一点钱打水漂了而已,她要是丢了,赚多少钱都没用。”
这么一点钱…多荒谬。
“我以为他有多稳重。”沈裴听完,从鼻腔里嗤了一声,“你以后,最好也别找那些不懂事的小女孩儿,别给我们沈家添麻烦。”
不过,毕竟那个温故也不是自家儿子的,他一个外人,也插不了手,只是叮嘱再叮嘱,“那些不谙世事的女生,可怕起来,也是可怕得很,我倒也看不出秦启谦的儿子能做得出这种事。”
沈遇忍不住摇摇头,也是没谁了,“是啊,完全没有下限。”
对于温故,沈裴倒是无感,也谈不上喜不喜欢,不怎么熟悉,只晓得是秦苏墨的人,偶尔听说点她的事迹,大概是个小小年纪,恃宠成娇的女孩子罢了。
但身边的程清池,便朴素安分多了,清清秀秀一张脸,规规矩矩,干净得体。这个和沈遇有牵扯的女生,比他想得要好很多,光是从面相上,沈裴便满意了。
“我说了不用太紧张,你要是暂时改不了口,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于是,程清池称呼他为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