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似的,贞儿有些羞愧的拿起袖中的丝帕,想要擦掉脸上的胭脂:“这抹的也太红了些。”
瞬间,她手中的丝帕被朱见深抢了过去:“一点也不红,这样才好看呢!”
贞儿又急又羞地想要抢回丝帕,毕竟这样的妆容已经不适合她了,让那些宫人看见了,只会笑话她。
朱见深把丝帕举过头顶,任贞儿怎么垫脚去抢,都是白费力气。
霎时,贞儿一个没站稳,跌进了朱见深的怀里,他们四目相对,只见朱见深的眸子里有一瞬的怔愣。
贞儿忙慌乱的想要逃出朱见深的范围,但不待她站稳,突然腰间有个霸道的紧箍,让她实实地贴进了他的怀里,贞儿慌瞪着眼睛看向他。
她试图挣扎了两下,却发现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贞儿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朱见深早已不是几年前那躲在她怀里的孩子了,他的力度已经不容她控制了,并且他此时眼里的柔情让她着实看不懂,只疑惑他为什么这样凝视着自己,甚至他那份炙热让她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太子殿下,奴婢不擦掉胭脂了,能------”
倏地,没待贞儿说完,毫无征兆的柔吻瞬间侵袭到了贞儿的唇边。
贞儿豁然惊异地睁大了瞳孔,身体瞬间僵硬,内心狠狠地倒吸了口凉气。
然而近在咫尺的朱见深却轻闭着眼眸,长而疏卷的睫毛有微微的轻颤,唇角的温柔有淡淡的青涩,他并未深吻下去,而是就这样暧昧地吻着她的唇角处。
天若如水,熹微晨光,一梦淅零,暗香扑鼻,眼前迷妙的画面旖旎如醉,直教人羡慕这绚丽的画卷。如若不知者,真个教人为这对相吻的恋人艳羡不已。
倏然,一个微轻的脚步声霎时让贞儿清醒了过来,她用力的推开了朱见深,目瞪着惊异的眼睛看着他。
朱见深的嘴角牵起了个灿漫的俊笑,眼里的温柔更是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贞儿。
她慌乱之余看向传来脚步声的地方,但却未见着任何的人影,难道是她听错了?她只希望如此,毕竟被人看到了,不知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贞儿看向了朱见深,然而他却一脸无关紧要的样子,这让贞儿又气又无奈:“太子殿下,这样小孩子的事情不许再做了,被人看到了,终是不好的!”
朱见深不服气地强调着:“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者说,就是被人看见了又能怎样,你是我一个人的贞儿,除了我,谁都没权利说你的不是!”
贞儿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欣慰,反而是沉沉的无可奈何,她无法跟他解释这宫中的眼线是何等的恐怖,并不是他所谓的一句‘权利’就能操控一切简单的局面。
然而朱见深并未看懂贞儿的担忧,他把丝帕递到了她的手中,莞尔一笑,但眼里的认真却不容忽视:“贞儿,你可是我第一个吻过的人,所以你永远都赖不掉我了,这辈子,你的幸福就注定由我来保管,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贞儿怔怔地愣在了原地,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而看向朱见深的神情更多的是探寻,她只想从他的眼里看到玩笑,因为这样的话只能是句玩笑。
然如,朱见深发亮的瞳孔里,没有一丝的杂质,灼灼的热情熠熠生辉地耀着她的眼眸,贞儿别过眼,不想再深看下去,她只当这是句玩话,只当朱见深如小时候一样,与她说着些莫名其妙的孩子话而已。
等贞儿再抬眼时,朱见深已经走远了,而那盒胭脂却静静地落在了石桌上。
她看向朱见深渐行渐远的背影,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他已经长得这样大了,不知不觉中竟已长成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了。
贞儿轻笑了一声,原来那豆丁的孩子,如今竟能环住她了。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