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沈鸢轻声叫他名字,“你是不是跟家里人说了什么?”
沈瑾之侧身而立,挡住了光线,半张脸都落在阴影里。
“我能说什么?”
“那你们会什么会吵起来?”沈鸢仰着头,眉眼清淡,“我在沈家住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你们吵架。”
荣兰和沈军锋的脾气都很好,只是偶尔会因为沈焕成拌几句嘴,算不上是争吵。
从沈鸢住进沈家,几乎就没有见过他们大动干戈。
“意见不合就会争执几句,以前不是没有过,只是每次都避开了你,”沈瑾之笑了笑,五官轮廓显得温和,“爷爷住院是因为别的事。”
沈鸢追问,“什么事?”
沈瑾之温声解释,“杨雪怀孕了,杨家以为是我的,找上门,不分场合不懂分寸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所以你就对杨氏下手了?”
“我没有碰过她,杨家往沈家泼了多少脏水,都得一滴不剩的舔回去,那点教训,只是给他们提个醒,人不能太贪心,要适可而止。”
沈瑾之和杨雪在一起八年,离领证结婚成为夫妻就只差两三天的时间。
他说,他没有碰过杨雪。
“鸢儿。”
脸颊淡凉的陌生触感让沈鸢回神,男人成熟俊朗的面庞近在咫尺。
“你还没有问过我我的伤怎么样了,”沈瑾之半俯着身体,右手轻抚着沈鸢的小脸,笑得温和,“乖,问一句。”
沈鸢本能的避开这不该有的亲密,看着沈瑾之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防备。
那晚在沈家卧室发生的事,她心有余悸。
“鸢儿,你这么不听话……”沈瑾之,轻笑。
他收回落被打偏到空气里的手,语调缓慢,“我也是会生气的。”
鸢儿,鸢儿……
沈瑾之一直都是这么叫沈鸢的。
有时是无奈,有时是宠溺,有时是严肃,有时是深沉复杂。
而刚才那一声,却极其陌生,让沈鸢后背起了凉意阵阵,仿佛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顺着她脚后跟往上爬,危险,渗冷。
这样陌生的沈瑾之让沈鸢害怕,她甚至都不敢和那双冰冷的黑眸对视,连着往后退了了好几步。
“我去看爷爷。”
话音未落她就转身,急促的小跑了几步后,突然停在原地。
顾时南一身黑色西装,从明亮的灯光下走来。
哒……哒……哒……
他每靠近一步,沈鸢慌乱的心就静一分,直到他走到面前,抬手将她揽进怀里,她心底的那阵慌乱害怕的怯意归于平静。
沈鸢自发的往男人怀里埋,闷闷的呢喃,“你又不提前跟我说,真是讨厌死了。”
顾时南捧起女人的小脸,温柔吻她,“昨晚说过,是你睡着了没有听到。”
沈鸢回南城之后严重失眠,每天晚上都是很顾时南通着电话才能睡着,即使不说什么,只是听着他在电话那端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也可以安然入睡。
最后基本都是因为她手机没电关机了才结束通话。
顾时南似是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沈瑾之,他单手揽在沈鸢的后腰,看着沈瑾之的目光漫不经心,浅淡的笑,“既然沈总今天不忙,就辛苦你照顾老爷子,鸢儿累了这么多天,得好好休息一晚,我先带她走了。”
沈瑾之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灯下,所有的阴暗褪去,又恢复了平日里寡淡少语的冷静模样,不露丝毫端倪。
“沈家有家规,在订婚之前,不能和男方在外留宿。”
顾时南低眸嗤笑,“沈家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
沈瑾之也笑,更淡。
“今天新定的。”
顾公子要带走一个人,就一定要带走。
“国家新定法律条款都要通过层层审核修改补充完善,顺应民意了才会试行,沈总这独断专横的处事风格恐怕不太合适。”
“国是国,家是家,家规和国家法律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东西。”
沈瑾之站在原地,气场浑然天成。
“鸢儿是我沈家的人,她姓沈,就得按照沈家的要求。”
片刻后,顾时南轻笑,“原来沈总还知道鸢儿姓沈。”
作祟的到底是执念?还是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不甘心?
“人我带走了,沈总身上有伤,跟我动手会吃亏,老爷子还在病房里,万一惊动了他老人家也不太好解释。”
沈鸢被顾时南揽着腰带进了电梯,李哲留在病房外。
沈瑾之看着沈鸢乖巧待在顾时南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平静的黑眸里闪过半缕幽暗的寒光。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血管隐隐突起。
————
医院附近的酒店有很多,顾时南挑了最近的一家。
晚饭也是打电话定的,需要点时间才能送过来。
沈鸢在医院待了六个白天加夜晚,消毒水的味道几乎都渗入了她的皮肤,即使房间里点了安眠的熏香,她也还是可以闻到。
“我想洗澡,可是好累哦。”
她是被顾时南宠惯了,在他身边习惯性依赖他。
顾时南把手机扔到桌上,转身笑睨着软绵无力靠着沙发的女人,“刚见面就开始使唤我?”
沈鸢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要洗,我也要洗,可是这里就只有一间浴室,一起洗才最省时间啊。”
顾时南没说话,但眼里的笑意宠溺的化不开。
他边走边把领带扯松,解开衬衣袖扣之后,单膝在沙发上压出了一个坑。
吻势直接,甚至连厮磨的耐心的都没有,修长手指捏着女人的下颚抬起更方便他深吻索取。
沈鸢被压进沙发,男人攻势凶猛的吻让她的呼吸很快就乱了。
她身上沾染的那股浅淡烟草味道一点一点消失,就只剩独属于顾时南的气息。
“我……顾时南……我是要洗澡……不是……不是让你耍流氓……”
女人软绵似水的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轻而易举就勾起了顾时南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
仅仅只是接吻,已经无法满足他。
“我向来都是全套服务,不接受单点,沈小姐下了单就必需得全盘接收。”
沈鸢得了空,头偏到另一侧小口呼吸着。
身上的外衣被拉开,男人作恶已久的手开始往里探,沈鸢疲软无力的按住他的手,杏眸一眨一眨,潋滟着迷人的水色。
“今天不行的啊~”
胸口阻力让顾时南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行?”
“生理期,”沈鸢瞪着男人,“顾时南你竟然忘了我生理期的时间,而且还想欺负人!”
顾时南想了片刻,从容道歉,“是我不对。”
不是他忘记了,是沈小姐的生理期相当自由,时间不准,有时候提前有时候推后,毫无规律。
“那现在怎么办?”
男人无奈的嗓音响在耳畔。
沈小姐转着眼睛东看西看,“你们男人不是都可以自己动手吗?”
顾时南,“……”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清新的说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那那……”沈鸢说不出话了。
顾时南趁机闯入亲吻上女人的唇。
……
半个小时后。
一个面红耳赤,一个神清气爽。
她要去浴室洗漱,然而刚起身就被男人被抓回去摁在怀里。
“宝贝,”男人略显沙哑的嗓音混着炙热呼吸,缱绻厮磨,“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沈鸢本能的拒绝,“不要,大着肚子穿礼服太难看了,而且我怕疼,不要,不要。”
她连续说了三个‘不要’。
顾时南轻啄女人的唇角,好脾气的哄着,“不要就不要,我只是说说,别怕,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要。”
“……我是说现在不要,”沈鸢小声解释。
没说以后也不要。
闻言,顾时南笑了笑,“也对,我得先积累一些养女儿的经验,以后不至于手忙脚乱。”
沈鸢:??
谁是女儿?
顾时南你说谁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