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疼要擦药,抽烟缓解不了。”
顾时南抬眸看她,缄默。
沈鸢往门侧的位置挪,“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万一不小心压到你,伤口又流血了你就会更疼。”
顾时南抬手,沈鸢以为他是要拿烟盒,但顾时南只是握住她的手。
“你不要发呆走神忽然一惊一乍的就不会。”
沈鸢无辜的眨眼,“我不是发呆,是昨晚没睡好,犯困。”
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眼下的青色有些明显。
“那就先靠着我睡一会儿,到了叫你,”顾时南把她往怀里带。
“不,”沈鸢摇头,“我睡着了,你一个人多无聊啊。”
从她见到顾时南,就一直在跟他说话,哪怕顾时南吃早餐的那二十分钟,她也是坐在旁边的椅子告诉顾时南她醒来之后的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顾时南把手机给沈鸢,“里面有你常玩的游戏。”
他从来都不会有多余的时间玩手游,手机里的游戏是之前就下载好给沈鸢玩儿的。
“那我就玩一会儿,”沈鸢笑着接过手机。
顾时南的手机里存在沈鸢的指纹,她自己就可以解锁。
她是真的困,边打游戏边打哈欠,到了医院才勉强打起精神。
沈久宴刚吃完药,睡着了,荣兰在照顾他。
沈鸢和顾时南去了医院,她虽然疲惫,但也是笑脸相待,听着沈鸢说要去江城,温和点头说好。
“我去趟洗手间。”
“嗯,我帮爷爷看着输液瓶。”
顾时南走出病房,转过走转转角,荣兰在角落的窗户旁边等他。
荣兰先开口,“时南,我们沈家欠你一个解释。”
“鸢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们把她接回沈家,但我和老沈工作忙,很多时候都是瑾之在照顾她。”
“她虽然性子活泼爱动,但大学是在青城读的,离我们很远,半年才回家一次,每次其实也待不了几天,我们不知道……不知道她和瑾之之间超出兄妹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很早。”
顾时南站在角落,阳光只落在他脚边,清隽的黑眸没有太多的情绪。
淡漠开口,“我不是要问您这些。”
荣兰叹气,略显憔悴,“我知道,鸢儿不对劲。”
“我问过瑾之,你沈伯父也逼着他交代,但他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
“两家闹成现在这样,都是我们的责任。”
“这两个月,顾家很乱,沈家也是,你遭了那么大的难,老爷子也还没有脱离危险。”
“瑾之已经放下了,他跟我们保证过,以后只会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在鸢儿面前,时南,你可不可以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等你伤好,老爷子应该也能下床了,到时候就挑个好日子给你和鸢儿举行婚礼。”
顾时南俯视着窗外,周身气场冷冽。
他轻勾唇角,掀起浅淡讥诮,“他都能用那样卑劣的手段不顾后果的把鸢儿带走,您怎么保证他已经放下?”
荣兰苦笑,“那几天瑾之是疯了,我们是他的父母,他再冷血也不会看着我们死在他面前他才放手。”
“所以说,是您以死相逼才唤回他的良知,并不是他自己想开了。”
寂静。
空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冷气压得人让人胸口沉闷。
荣兰交握在身前的手收紧,牵强解释,“不是的,我……”
“我只是想鸢儿到底经历过什么,既然您不知情,我也不问了,”顾时南打断她。
“就算沈瑾之听了您的话,我也不会让鸢儿继续在他身边待着,她先跟我回去。”
顾时南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荣兰看着他的背影,一声一声叹气。
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沈鸢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是顾时南就拿着东西出去。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去找医生问了爷爷的病情,”顾时南往病房里面看了看,随后握住沈鸢的手,“护士一会儿就会过来,我们先走。”
“……哦,”沈鸢跟着顾时南进电梯。
————
路况不好,堵车严重。
回到清水别墅,已经是晚上了。
刚开门,囤囤就摇着尾巴跑到门口,在沈鸢面前绕来绕去。
“怎么越来越胖了,”沈鸢弯腰摸着金毛的狗脑袋,笑着打趣,“顾时南,你把我的狗养歪了,囤囤以前可是小区最漂亮的一条金毛,现在竟然吃的这么胖,我都抱不动它。”
顾时南拿了双拖鞋放在女人脚边,“我没时间,你回来了就多带它出去散步。”
“嗯,得让它瘦下来,不然我得被它压得吐血。”
在厨房的佣人连忙迎出来,“顾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先放着。”
顾时南转身看着沈鸢,“狗明天再溜,我要洗澡,你帮我。”
沈鸢还在愣神的时候就被男人牵着往二楼走,她也没有反抗,只是笑着问,“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洗的?”
顾时南淡淡道,“动都动不了,只能勉强将就着擦一擦,我今天是第一天走出顾家老宅。”
伤的太严重,就算顾家的人不拦着他,他也没办法。
“那你是不是又跟你爸妈吵架了?”沈鸢没好气的白了男人一眼,“你说你急什么,我只是呛了水睡了几天而已,都是小伤,擦点药就好了,在沈家能有什么事,你才让我担心呢。”
顾时南停下脚步,低眸看着她。
“我爱你比你爱我多,不亲眼看看你就不会安心,所以等不了。”
整整两个月,沈鸢连一次都没有去顾家找过他。
沈鸢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个人真是阴损,故意让我内疚,好好好,我为我的冷血忏悔,今天往后端茶送水鞍前马后伺候你,直到你身上的伤好,绝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