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一步一步发展到如今,刘氏便算思想再封建,她也只得让自己接受了。
一旦接受之后,刘氏却发现,自家这个女儿的确是值得骄傲的,连男子都不一定有她做的好。
好月如此头疼的是,搞定了一个刘氏,又来了一个大刘氏日日来念叨这些。
幸好她向来习惯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明面上乖巧的以临摹两可的话应了她,实则依旧自己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晚间一同吃饭时,大刘氏免不得又跟好月说了许多礼仪、如何为女儿家的事儿。
好月只听着不厌其烦的应是,一旁的陆子旭听不下去了,终于放下了书本,看向了自家娘。
“娘,你说的这些,我想表妹都是知晓的,您赶紧吃饭罢,不然菜都凉透了!”
“这大热天的,凉透又如何了?”大刘氏嗔了自己儿子一声,“你说你这做表兄的,又是个读书人,日日与你表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些事儿你不也得说说么!”
陆子旭只觉着十分无奈,“我倒是觉着表妹如此挺好的,连男儿郎都不一定比得上你她,我虽是个读书人,可除了读书外,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我会的表妹会,表妹会的,我这做表兄得都补一定会了!”
听得出来,这是自家儿子再帮着好月说话,大刘氏只觉着心中十分气闷了。
当下把筷子一摆,低下头来便抽泣了起来。
“我日日说这这些,本就想着好月听了不喜,可姨母也是母,好月娘没说的,我这做姨母的总得说说罢,哪儿能瞧着自家的儿女如此下去呀!”说着,便又剜了陆子旭一眼,“你倒也好,竟然还如此说为娘,你让为娘今后再怎的做?”
她那眼泪说来便来,像及了最初的刘氏。
好月最见不得人流泪,若是流泪能解决的事儿,她早就去哭个天昏地暗了。
她不只不吃这套,反而觉着十分头疼。
可她不吃,陆子旭却是吃这套的。
见着大刘氏真哭了,忙是放下了碗筷到了她的身旁,伸手替她抚背。
“娘,孩儿并非是忤逆您,但表妹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自己做事又有主张,您也不该拿常人得眼光来看她,再且说了,寻常家得女子,又哪个有表妹这般的本事?”
“我还不是担心你这表妹呀!”大刘氏哭着瞟了一眼好月,见她正坐在那处无动于衷,便又擦了擦泪,“无论多厉害,多了不起,可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呀,到时嫁人了,又哪个夫家肯让她继续抛头露面?再且如今年岁都十四了,马上便得说亲事,这般的露面……”
“姨母!”听着大刘氏说了这些,好月将筷子放了下来,“我知晓您为我好,您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些,今后您莫在说了!我吃饱了,您慢些吃!”
说罢,便站起了身子来,直接出了厅门。
她那步子走的极快,绝尘而去。
陆子旭瞟了眼她碗中还不曾动过的饭菜,心道,哪儿吃饱了?这饭菜都未曾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