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简直是不堪入耳。
随着那两个妇人骂的声音,还夹藏着小姑娘的哭声。
仅此一眼,苏南便认出了那小姑娘便是昨夜摆摊卖茶壶的人。
苏南能认出来,好月与杜长空自然也是瞧见了。
若是昨夜没见着那小姑娘还好,好月自然也不会去管这些事,但昨夜她对这小姑娘生出了恻隐之心,今日便也决计不会不管。
她驭马走上前,声色冷淡,“这是做什么?”
骑着高马的小少年瞧着眼生,但样貌生的极好,再加上身上的衣料也是不错,那些个围观的人群见着,便也主动的让开了一些。
这衡州来来往往的,本就不缺乏身世显赫的少年儿郎。
那两个本是在叉腰骂人的妇人,将手遮挡着阳光瞧了一眼好月,当下脸色便谄笑了开来。
“回小公子的话,这赔钱货家里死绝了,小妇人正想将她发卖了!”
“小公子救救我,小公子!”
在小姑娘瞧着好月那一刻,她只觉着那骑着高马身穿紫白相间衣衫的少年,犹如踏着阳光而来的仙人一般,让她本是慌乱的心立时便有了着落。
似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小姑娘跪挪着身子到了雁风脚下。
“我伯娘婶婶要将我卖去花落,小公子,求您救救我,只要您肯救我,便算给您端茶倒水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那雁风是匹烈马,寻常人近不得周遭几尺之内,好月生怕它将那小姑娘踢了,便驭马退了一步。
她瞧了一眼眼下的情况,便又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娘呢?”
“我娘……”一提及此事,小姑娘便哭的又要伤心了些,“我娘昨夜、昨夜里……去了!”
“小公子啊,你不是真要买下这个赔钱货罢?”那两个妇人见此,一张脸上的意味有些不明。
小姑娘生怕好月会拒绝,忙又是朝她磕起了头,“小公子,我求您,求您救救我!我不要去花楼,我不要去!”
那头磕在青石板上,隐约可听着声音。
好月单身下马。
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熟练,身形优美,直看呆了许多人。
好月走至她身前,将她从地上扶起,“你且与我说说,这是如何一回事!”
那小姑娘自然也就毫无隐瞒的将此事给说了一遍。
昨日她带着一百文钱回家时,却不想她娘已经去了……在她想着要如何给她娘入土为安安葬好之后,这伯娘与婶娘便又来了。
也不管屋子里是不是还有死者,直接便是铁了心的要将孩子给卖了。
卖给云楼,十五两银子。
到如今,她娘都还硬邦邦的躺在床上。
好月听了,便将眸光看向那两个妇人,“这孩子爹娘去世,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将人卖了?”
“哎,小公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两人里,一个年岁稍长的妇人道,“这丫头爹娘去世了,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咱们身为伯娘婶娘的,可不得将人给安葬了?
可咱们谁家有这笔钱呀?这安葬还得买棺材,又得请人的,咱们家也都是穷苦人家,连个饭都吃不饱,哪儿还能有这银钱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