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吃。
轻言对好月那是伺候的十分周到。
吃饭前必定要先给好月盛饭,睡前定要争抢着给她铺床,连带着端茶倒水,真可谓面面俱到。
可好月却有几分无奈,同她说了几回不用如此,这些她自己来便成。
但轻言不听,凡事都抢着先做了。
好月也并未将自己女儿身告诉她,毕竟一路上会多有不便。
且于她而言,她虽扮做男儿身,也不过看似十二三岁的模样,轻言就更是小了,也就十来岁模样。
自也就不多想。
轻言这丫头一开始倒有几分拘谨,但好月与苏南都是个好相处的,且那白衣公子也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待她也和善。
久而久之,她便也没了拘谨,反而有了小姑娘本就该有的活泼。
对于小姑娘而言,想法就是如此简单。
虽然家里只剩下她一人,但家人去世也是意外,她并没有觉着有深仇大恨,她胆怯,是因她怕生人。
可一旦与人熟络起来,便也没了胆怯与拘谨。
饭菜吃的很是平淡,而于轻言而言,这却是她十年来吃过最好的饭。
好月见着她乖巧,偶尔便会忍不住给她买些零嘴吃。
得了糕点糖块,轻言满足的手舞足蹈,那瞧着好月的眼神,便也成了大恩一般,偶尔都会让好月产生罪过感。
吃饭时,好月忽然道,“明日咱们玩一天,我正想去坐坐船呢!”
这边有许多人家连带着出门都是靠坐船。
跟现代的江南水镇有些相像,出门上街都靠木船。
百姓以打渔为生,说不上富裕。
但鱼在滨州而言,却真真是白菜价了。
若是打了还鲜活的鱼,便会送到临边的几个郡县去卖,若是不鲜活了,则会晒成咸鱼干,等商贩来收,卖往全国各处。
她的提议,苏南与轻言不会反对,杜长空更是没有任何异议。
吃罢完饭,每人一间房,径自睡下。
虽说好月也是女子,轻言又是个小姑娘,本也不用多浪费一间房钱。
但好月向来不喜与陌生人一同睡,否则便会失眠。
苏南是知晓她这破毛病的,而杜长空有的是银子,哪儿会在意这些小问题。
滨城无夜市,一到夜晚十分安静,偶能听着的,也只有周边人家传来的几声狗吠声。
好月今夜并没有半分睡意,干脆趴在了窗扇上瞧着外头的景致。
天空只有半星弯月以及一些个零散的星子。
她的房间在三楼,从她的视线瞧去,恰好见城南那边的水上城屋。
虽说这片住处被水包围,但前头也是有陆道的,想上街也有陆道可走。
但想划船,便也可从后门划着木浆上街。
好月只曾在电视上瞧过这种景致,如今能亲自瞧着这一片,更是一饱眼福。
盯着瞧了老半响,直到睡意上来之时,她这才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认真瞧了一眼外头夜色。
有微风从窗扇口吹来,显得十分凉快。
她那本是想去关窗扇的动作却又止住,只是径自回身去了床上。
这几日她骑马的确有些累,一沾枕头便约见了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