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着脸上早已冻僵,而这小手上,也生出了一个冻疮来。
好月那日将建议说给蔺希听后,蔺希无条件的采纳,可十分磨人的,便是将她带着一同上了路。
好月俱冷,蔺希的确不知晓,再加上她未曾抱怨过半句,蔺希除去照料好她的三餐之外,倒也没多问冷暖。
唔……她穿的够多,且蔺希也几次请她来马车当中同他一起坐着,却反被她一次一次拒绝。
好月离京,京城当中有袁家四兄弟主持大局,且又留了苏南照料局势。
如此,她倒也无甚可担忧之处。
下了马来,将雁风牵制在了树下,那边的军队已经开始生了火。
如今这山间白雪茫茫,找个柴禾也有几分为难。
在大雪天上路,的确并非容易之事。
皇帝这几日所吃的粮食,与众人吃的也是相同。
很坚硬的干饼,白水。
连茶都未曾泡上一壶。
对于如此随同‘民众’的天子,那些个军士纷纷在私下言论,竟是没成想,天子如此的平易敬人。
在无形当中,对其增加了好的映象。
好月将雁风栓好之后,便带着袁五另外生了一团火,烤了烤身子。
好月与天子关系非比寻常,再加上这小姑娘平日与众人也不苟言笑,身边又跟了个冷冰冰的袁五,对其打心中也有着几分发怵。
大伙儿先是不识得好月是何人,自从知晓好月竟是那种植冬季菜的小姑娘时,对其又敬佩了几分。
好月恰将身子烤热一些,便见得蔺希又从马车上下了来。
穿着常服的郭怀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蔺希瞧了一眼众人,再来到好月身侧,由着郭怀在石块上噗了一层软絮,这才坐了下来。
此时那火堆上正煮着一壶水,好月拿着柴禾又添了两根。
“今夜你莫睡外头了,睡马车罢!”蔺希瞧了好月两眼,随即道,“今夜我睡外头!”
话一落,不仅是郭怀愣住,便是好月也愣了愣。
“不必不必!”她当下忙是摇头拒绝,“我习惯了,无碍……再且外头有火,也不冷!”
“此去锦州还需得几日,朕将你一个弱女子执意带着上路,本便委屈了你!”蔺希道,“这几日来,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的!”好月回道,“皇上不必多虑,我这样挺好……”
“不必多说,今夜你宿马车之中!”
蔺希一挥手,便下了定论,“这仪队当中本就你一个女子,朕身为大南天子,本应当同一般男子一般,与众将士同吃同住才显得明君……倘若仅仅因我是天子,便宿在这龙辇之内,避了这风霜,又如何能当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蔺希如此坚持,好月本想再推却,可话到嘴边,到底是咽了下去。
蔺希说的对。
思虑的也很对。
倘若连天子将自己打待遇拉至同将士一般,只怕在那将士的心中,对这天子也是折服的。
当下,到底也没再坚持。
当即夜里,好月便宿在了蔺希的马车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