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倒是十分淡然,“我偏生还就是仗着天子的宠爱恃宠而骄了,写罢写罢,不知秦大人这折子要如何写呢?可要我来给你出出主意?
唔,就说,尹好月这人嚣张跋扈,竟敢对朝廷命官言语不敬如何?”
说着,她又是一笑,从腰间掏了一块金牌在手中晃了晃,笑意当中带着浓浓冷意,“秦大人,可是使得此物?”
怎会不识得?
秦世泽一双眼瞪的犹如铜铃一般大,显然是不相信好月手中竟然会有这东西,那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好月笑意一收,“别说我言语不恭敬,我便算诛了你一家又当如何?你们的命,如今在我手中不过是犹如蝼蚁一般罢了,朝廷命官如何?”
“御、御赐金牌?”
秦世泽说出这四字,几乎是颤抖着唇瓣说的。
好月头一扬,厉声喝道,“见金牌犹如面见身圣上,秦世泽,你倒是好大的胆子,面见圣上竟是无需行礼的吗?”
那明明不过是一个十五岁柔柔弱弱的姑娘呀,可在她喝出那一声之后,却只觉着这人气势老成,让人心生惧意。
秦世泽当下再有不愿,却也不得不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便算是那一直一言不发的王程意,此时亦都跪了下来。
李氏大睁着眼眸,梗起脖子,显然很是不能接受这忽如其来的变故。
好月冷冷看她,“怎的?秦李氏这是想要对天子不恭吗?”
这罪责,他秦家如何承担的起?秦世泽当下便将李氏拉着跪了下来。
安月见此,也知晓这金牌只怕是非同小可的,正想着要下跪,好月却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再站了起身来。
一步一步走至李氏跟前,而后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来,“我就是飞上枝头的野鸡,可也比你这只插了凤毛便以为自己是凤凰的家鸡要强,我便算下旨将你千刀万剐了又如何?
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若是能让你秦家碎尸万段,便算赔上我得性命又如何……可如今,我这御赐金牌在手,便算要你全家性命,只怕也无法同你们陪葬呢!”
“长月公主!”
秦世泽听着这些话,明知晓是‘女人间’得战争,倘若他若是不为立时说几句话,只怕自己也是下不得台面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便算低头认错,那又有何惧?
如此一想,他唤了一声之后,便道,“拙荆乃为深闺妇人,不识得大统,还望公主高抬贵手,不与一般计较!倘若公主心中有气要撒,尽管说一声便是,下官定当为公主解气!”
那这话的意思,便是低头认错了。
好月哼笑一声,站起了身子来,拍了拍裙摆上莫须有的灰尘,再将金牌收入了腰间,“秦大人是个聪明人,我也并非想要同大人撕破脸皮,但我这心中,总是有这么一口难以咽下得气,这气如何出,想来您这局中人,是十分清楚的!”
又想起了去年之时,到底也‘帮’她扳倒了林家,瞧在这面子上,到底还是让其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