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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担心!”小五这是头一回如此快的打断好月话,“信定然最迟明日晚间送达!”
好月本还想说什么,可小五却已是下了决定,无论如何都将要跟随再好月身旁。
如此,好月终是无奈,只得不再说话。
第二日得天色又开始转起阴来,明明是五月的天气,偏生还挂起了大风来。
天空当中翻出第一抹鱼肚白之时,好月这才裹了裹衣衫,朝着那静坐在地上一夜不曾说话的安邦走了过去。
一夜不曾合眼,可见得他眸子当中所展露的疲倦。
好月在其身旁蹲下,左手搭在左膝上,右脚脚尖则踮起,垂了垂眸子,红唇一抿,而后才问道,“如何,你想了一夜,可是有了结果?”
“二姐!”安邦回视着好月,第一抹视线带着几分恍惚,而后却是无比的坚定,缓慢说道。
“我知晓,我知晓你昨日的意思,我起先是一个儿子而后才能成为一个将军,可我又想过了,倘若我因此而一直想着‘小家’而忽略‘大家’,那又会有几人想着要去行军,保卫这大家的安宁?
我知晓我如今年岁还幼,也知晓我并不稳重,许在二姐眼中瞧来我不过是空有一腔抱负罢了,但……无论是我热血洒沙场也好还是不能做个大将军也罢,想来,娘也定然会因这么一个勇敢的儿子而感到骄傲的!”
安邦说着这些话,好月并未打断,只紧紧注视着他,而他的眸光当中除了坚定则是坚定。
“二姐常与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要有责任有担当,做事需得勇敢……我就是想着要勇敢,也时常在想着我要如何去勇敢!然,如今大敌当前,我若只因顾虑家人担忧则去做了一个‘懦夫’,那二姐可能告诉我,何为勇敢呢?”
这番话,竟是说的好月一时间无言反驳。
长长吸了一口气,她站起了身子来,又瞧了一眼那灰色的天空,最终是道了一声,“起来罢,上路!”
安邦以为好月这是催促他回去,一双眸子不禁又是黯然了许多。
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月见此,眼眸一眨,复又道,“如今已是卯时了,倘若不快些上来,只怕不知今夜可能能到安城了!”
“什么?”安邦反应倒也不算慢,听得安城二字,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方才还是黯淡的眸子此时却已是一片亮光,“二姐的意思是……同意我去了?”
“你说的对!男儿应当勇敢,在国难之前应当挺身而出,我无言反驳!但……也希望你明白,在任何事情面前,你得有了自己足够的本事了才可去逞强,否则……”
接下来的话,好月并未说出来,想来安邦也是知晓的。
于是,她话锋一转,便又道,“而这回去安城,并非你独自一人前去,我同你一道走!”
“什么?”安邦听得那话,满是一脸不可置信,可好月此时去没有任何同他解释的心情,只转身过去,再翻身上马。
在这日的清晨里,乌云笼罩在天际却迟迟不肯降雨,那大道上远远见得三个骑马的身影步步远去,而后消失在这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