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让她跪个够,让她涨个记性。
可这心里,怎的就是翻来覆去的不舒服呢。
越想越烦,蔺希干脆朝着大殿外头喊唤了一声。
“郭怀,你给朕进来!”
郭怀此时正候在御书房的门口呢,本身瞧见好月被蔺希罚跪在了门口便深了眼眸,如今一听着蔺希的叫唤,立时哈着腰便迎了进去。
“奴才在!”
蔺希双手背于身后,哼声瞧了一眼郭怀,“去替朕办一桩事!”
郭怀自然是毕恭毕敬的朝着蔺希福身,“但凭皇上差遣!”
“附耳过来!”
于是……蔺希在郭怀的耳边耳语了一大阵,待得郭怀明白之后,这才应了一声是,又退出了御书房。
途径好月所跪之处时,他脚步停了停,“皇上向来疼爱公主,公主只需同皇上低声认个错便罢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这、又是何苦呢?”
好月跪的身子笔直,还不待郭怀的话,便听的蔺希爆喝的声音从里头响起。
“难不成朕方才所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么?你若再敢同她多说一句,便算你是总管,朕一样也能割了你的舌头!”
这一声,直让郭怀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最后只得叹了一声气,走远了。
午后的天里没了阳光,好月跪在大殿之外,先前还觉着脚有些麻的难受,可到后来,腿跪的麻木了后,便连知觉都感受不到。
时间悄然流逝。
直到夜色躺黑,有宫女来传膳之时,这才终于听得了里头传出蔺希的声音。
“朕不饿,将东西端下去!”
哎?他不饿?可是她这跪了一下午,当真是饿的不行……
那些个宫女内侍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且唯一一个能在皇上耳边说话有分量的郭内侍,此时已不在身边。
几乎只有一个内侍大着胆子的劝慰了蔺希一句。
“皇上,您日理万机应当以龙体为重,还是……多少用些的好!”
蔺希的余光瞥了一眼窗外。
那院子外头的小丫头仍旧跪在那里不卑不亢,连腰都未曾弯下半些……且脸上仍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当真是……
“端下去!”
越是见得她如此,蔺希这胃口便越是不好,连带着语气也极差,“朕都说了不吃,难不成还端不下去么?”
这一声喝,吓得那个内侍手一抖,端着的碗险些将要摔落。
见得起动作,蔺希眼眸一深,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认真盯着那内侍瞧了几眼。
内侍是个年轻的,此时天子威仪正在关注着他,吓得他当时便跪在了地上。
“奴才笨拙,奴才笨拙,望皇上饶命!”
搞不清楚那小内侍为何一副如何惧怕的模样,蔺希静静瞧着他,“朕当真有如此可怕?”
“不……不……不可怕!”他连着说话的语气都很是颤抖,脑子里却仍旧在想着用什么词汇来夸赞蔺希的好。
蔺希则又问道,“既然不可怕,你为何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