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答应,我会难受的!”
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沈若兰,衣服撒娇亦或是请求的样子,美的不想真人。
便是沈若兰一个女人,都觉得有点儿抗拒不了了,若是此时换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对面的话,绝对要他去裸奔他都舍得拒绝!
鲁元看着她那副样子,一时间有些失神,他什么都没说,就那样含笑看着她,一言不发——
充分展现出一个陷入爱情的男人的应有的智障模样。
沈若兰被她看得也有点儿不忍心了,就颔首答应了,“好!”
听到她答应下来,安安立刻露出了几分甜美的微笑,柔柔道,“对了,还没请教姑娘你尊姓芳名呢?”
说到这儿,她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鲁元,翘着兰花指放在腮边,凑到沈若兰耳边轻声道:“要是你觉得鲁大哥在不方便说,就悄悄说与我听,我不告诉他就是了。”
鲁元看到她这孩子气的样子,不觉又勾起了唇角:傻丫头,爷是习武,你的声音再怎么压低,爷也能听见好不好?
沈若兰倒是没什么忌讳的,抿着嘴微微一笑:“小女闺名沈若兰。”
安安一听,顿时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差点被凳子绊倒。
她的“护花使者”立刻揽住她,然后眼睛警惕而冷厉地看着沈若兰。
沈若兰疑惑地皱眉道:“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安安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有些凄美的笑容,垂下头,细声细气道:“你的名字是兰花的那个兰么?”
沈若兰点了点头。
安安凝神又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别过头去,看样子很是萧索伤感。
她给沈若兰展现了一整套十分复杂的表情波动。
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蒙上清浅的水雾,然后又被她眨去。她眼睛里的悲伤和痛苦像是水般流动到她的嘴角,以至于她粉嫩的唇瓣从颜色到形状,甚至细细的纹路都带着苦涩的意味。
她咬着嘴唇,看着沈若兰良久,最终露出一个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
声音轻飘飘的,就像一阵和风,或是一根羽毛,也许是一声叹息。
“你很好,比我好,真的。”
沈若兰:“……”
她犹豫着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很想问这美人是脑子不太灵光么?
只是一看这个姓“鲁”的男人一脸的心疼和隐忍,她就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语——
不正常也许是会传染的。
虽然这俩人都不怎么正常,但是沈若兰已经答应跟他们一起吃饭了,就没法后悔了,她跟爹娘说了一声,就坐到了鲁元和安安的桌子旁。
鲁元豪气的吩咐客栈把能做的,会做的,所有菜式都做出来,煊煊赫赫的摆了一大桌子。
然而,沈若兰却吃得十分不好,倒不是饭菜不可口,晌午时吃的是干巴巴的点心,她早就开始盼这顿晚餐了,但是,这顿晚饭吃的沈若兰十分胃疼,也许耶稣在《最后的晚餐》里也不会比她更煎熬。
安安郡主一直哀哀地看着她,目光幽怨又委屈,而鲁元就看着安安,眼里是疼惜和坚定,沈若兰则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姓鲁的男人,眼神写着——关爱智障。
不知道的客人看到他们,也许会觉得他们三个在演绎一场悲伤的三角恋狗血戏码。
而且沈若兰是负责扮演“渣”的那一个。
飞快的吃饭这顿晚饭,沈若兰礼貌地谢过他们的款待,就借口自己累了准备回去休息了。
在她上楼梯的时候,安安追了上来,还叫住了她——
“兰儿姑娘,你都不好奇我叫什么名字么?”
沈若兰转身,看着这位美人儿,也许脑子还有坑的绝世美人缓缓抬步,走到自己的面前,冲着她摊开手掌。
楼梯的光线昏暗,沈若兰只看见她张掌中一块成色上等雕琢精美的玉佩上,刻着小小的梅花纂字,只是看不清那字是什么,她便伸手抬起她的手掌,凑近看了看——
一个精美的——安字。
“你是——?”沈若兰疑惑。
安安低声道:“我是安安郡主,湛王爷的未婚妻。”
闻言,沈若兰一惊,猛地收回托着她手背的手掌,后退一步。
而这位安安郡主则突然一声惊呼,向后一仰,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开始娇滴滴软绵绵地哀声呼起痛来。
“呃,你,没事吧……”沈若兰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台阶,不晓得她为啥会摔倒,不过安安郡主是从倒数第二个台阶上摔下去的,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有事啊……她为啥叫这么惨?
难道郡主就格外娇贵?
“大胆!竟敢伤害郡主殿下!”落后一步的鲁元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扶起安安郡主,仿佛怕把她碰碎了一般,道:“安安,你哪里疼?”
“鲁大哥……”安安郡主的声音带着哭腔,道:“我哪都疼……”
说着像生怕鲁元忘了沈若兰一般,蹙眉道:“兰儿姑娘,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说便好,为什么要动手呢?”
沈若兰的胃开始叫嚣了,她暗暗皱眉道:“民女并没有不喜欢郡主。”
“那你为何又要推我?”安安郡主不依不饶。
沈若兰也惊奇道:“民女也并没有推您啊!”
安安郡主道:“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因为我和七哥有婚约,但是你也不能……”
“抱歉,郡主,民女想打断一下。”沈若兰又好气又好笑,道:“如果没记错,王爷想娶的是我不时你吧,若是说起‘嫉妒’二字,也合该是你‘嫉妒’我,陷害我才对啊!”
安安郡主没想到沈若兰这么思维敏捷,伶牙俐齿,一时噎住,心中暗恨,但是却只是嘤嘤哭泣着,把脸埋在鲁元的胸膛前。
这个动作彻底刺痛了“护花使者”鲁元的心。
他双眼通红瞪着沈若兰,看样子好像顾忌她是淳于珟的女人,不然很可能要把她撕碎给安安郡主出气。
沈若兰忍不住道:“你也觉得是我推了郡主?”
“我亲眼所见。”鲁元沉声道。
“呵呵。”沈若兰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怒极反笑,要是换成现代,有监控摄像头,看谁敢碰瓷!
“你笑什么?”
沈若兰倚着楼梯的扶手冷笑道:“我当初好心好意救了郡主,结果现在郡主坐在地上撒泼,不得不让我想起几个故事——”
“比如东郭和狼。”
“农夫和蛇。”
“郝建和老太太。”
“民女和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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