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向沈若兰倒过来,手里装着两碗开水的托盘也朝沈若兰的脸上飞去。
沈若兰吓了一跳,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此刻,想站起身躲开已经来不及,那两碗开水已经飞到了她的面前,离她的脸只有十几厘米。
滚开的开水还冒着热气,这要是泼在脸上,这张脸肯定就毁容了。
沈若兰来不及思考,反射般的抬起两只胳膊胳膊挡住了脸。
“哗啦——”
两碗开水几乎同时泼在了沈若兰的袖子上,沈若兰惊叫起来,还以为接下来就会尝到被开水烫灼的痛楚呢。
没想到,这浮光锦还有一个区于别的锦缎的特点,就是——沾水不透,跟现代的防雨绸有些相似。
两碗开水泼在了她的袖子上,没有浸润到她的衣服里,而是直接被袖子给挡了回来,又“哗啦”一声落到了地上,然而,百密一疏,还是有一小部分的水落在了的鞋上,是左脚的鞋子,滚开的水迅速的浸润到鞋子里。
锥心刺骨的痛楚从脚趾头传来,沈若兰‘嗷’的一声,像受到了炮烙之刑似的,痛得一下子叫起来。
紧接着,她一蹦跳到炕上,飞快的脱掉鞋子,想检查自己的伤势。
只是,再脱袜子的时候,袜子已经和被烫坏的皮肤粘在了一起,脱不下来了。
“哎呀,这是咋啦?这是咋整的?”
大爷一看这样,顿时慌了,急得在地上直转圈儿,想帮忙又帮不上什么,只好一个劲儿的埋怨沈若梅,“你个没用的东西,端点水都拿不稳,你瞅你把你妹给烫的……”
沈若梅见没烫着沈若兰的脸,心中十分惋惜,这要是烫到她的脸,这两碗水就足够叫她毁容了,说不定还能把她烫瞎了呢,要是那样的话,她就彻底毁了,还拿什么在自己面前得意呢?
还有她的娘娘命格,要是她没有了这张脸,她的娘娘命格也肯定就到此结束了,说不定还能轮回到自己头上呢。
好可惜啊!
她阴鸷的看了沈若兰一眼,满眼的不甘心。
听到爹骂她,本来就不顺气的沈若梅没好气的怼了回去,“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脚脖子还崴了呢?我怪谁去?”
沈大娘听到屋里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扎扎着手大声问,“咋地了咋地了?哎呀,这碗咋还给打了呢,这可是我花七文钱一只买的呢……”
“你给我闭嘴,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你那两个破碗呢?你没看到兰丫都让你闺女给烫了吗?”沈大爷见老婆子这个时候还惦记那两只破碗,气得差点上去给她两撇子。
沈大娘被老头子这么一吼,这才注意到炕上的沈若兰。
只见沈若兰脸色苍白的坐在炕上,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她咬着牙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儿,拔开瓶塞儿,小心翼翼的向那只被烫得冒烟儿的脚丫子倒去。
一股细细的清水从玉瓶里流出来,撒到被烫伤的地方,锥心刺骨的灼痛减轻了许多。
沈若兰舒了口气,又咬着牙脱掉了袜子。
脱袜子的时候,她死死地咬着嘴唇,被烫掉的皮和袜子一起被脱了下来,那种扒皮的痛楚,感觉自己都要痛死了。
沈若兰这辈子都忘不掉!
袜子一脱下去,那只受伤的脚丫子便呈现在大家面前。
五根脚趾头都被烫掉皮了,鲜红的肉组织血淋淋的呈现在那里,简直触目惊心!
“哎妈呀,这咋烫这样呢?”
沈大爷看到侄女儿惨不忍睹的脚丫,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情急之下,又转过头去骂沈若梅。
“你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死丫头片子,长这么大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儿,你看你把兰儿给烫的,今儿个,今儿个我揍死你……”说完,扬起巴掌就要去打沈若梅。
沈若梅尖叫一声抱住了脑袋,急忙蹲下身子。
这是她在牛家村挨打时养成的习惯,每次牛奎揍她时,她都是这个姿势。
沈大娘一看老头子要揍沈若梅,‘嗷’的一声扑过去,像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把沈若梅护在了身下。
“你个老瘪犊子,咱们梅儿都受了那么大的罪了,你还要为个外人打她,你还让不让她活了,再说,梅儿也不是故意的,烫了兰丫给她陪个不是不就完了吗。”
沈若梅听娘这么说,一下子也来了劲儿,哭道,“娘,你别拦着他,让他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没本事,不像别人家闺女又是能赚钱又是能花说柳说的哄他开心,我死了他就称心了。”
“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敢犟嘴?”沈大爷本来想打她两巴掌给兰儿出出气也就得了,没想到敢她还敢犟嘴,气得他想都不想的就抬脚踹了过去。
虽然有沈大娘拦着,但男人的力气比女人的大多了,沈大爷想踢沈若梅沈大娘根本拦不住。
于是,结结实实的一大脚踢在了沈若梅的肩膀上,将她踢的一下子摔倒在地,正好摔在那几片碎碗碴子上。
几片碎碗碴子扎到了沈若梅的腿上,手上。
沈若梅疼的大叫起来,杀猪似的放声大哭。
沈大娘一看宝贝闺女的手被扎出血了,心疼的肝儿都颤了,一边检查闺女的伤势一边儿哭,等她把沈若梅手掌里的碎碗碴子都挑干净了,才一头向沈大爷撞来。
“你个老王八犊子,你只为个外人往死里打我闺女,今儿我跟你拼了……”
嘴里骂着,人已经撞在了沈大爷的身上,她脑袋顶着沈大爷又捶又打又抓又挠的,完全是一副农村泼妇撒泼时的样子。
沈大爷在气头儿上踹了沈若梅一脚,但是没想到会把她踹到那堆碗碴子上,看到她双手被扎得鲜血淋漓的时候,他也有几分懊悔。
本来他都消停了,但是一看老婆子这副疯癫的样子,顿时又来了气,轮起胳膊一大巴掌打到了沈大娘的脸上,顿时把沈大娘打了个趔趄,差点也摔倒在地。
“哎呀我的娘啊,我可不能活了,这个老不死的为个外人逼死我们娘俩呢……”
沈大娘挨打后,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你个远近不分的老糊涂虫,老瘪犊子,人家给你几句好话你就找不着北了,你忘了咱们闺女丢的时候咱俩去给她下跪磕头她都不帮你,你还拿她当啥好人咋滴?你为她打你亲闺女打你老婆子,你咋不为她拿绳子把我们俩勒死给她出气呢?”
沈若梅也哭喊道,“爹,你知不知道我这次让人家拐走,都是她在背后捅咕的呢,你还拿他当好人呢……”
沈若兰正在用纱布缠自己那只受伤的脚,听到沈若梅的哭喊声,她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冷森森的看着沈若梅说,“沈若梅,你有被害妄想症吗?就因为怀疑是我害你,所以就故意来拿开水泼我的脸?”
刚才看到自己那五根掉了皮的脚趾头的时候,沈若兰不由得一阵阵的后怕,要是那开水泼到自己的脸上,自己的脸现在岂不是也没有皮了?想想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下场,沈若兰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杀气。
之前,她虽然讨厌沈若梅,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怎地,只想跟她桥归桥路归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心狠手了,因为自己的一点儿疑心,竟用这么毒辣的方式对待自己,要是她的计谋得逞了,自己这会子多半已经生不如死了……
“不是我怀疑你,一定就是你干的,我在这吉州城没有别的仇人,就只有你看不上我,也只有你有能力把我拐走,就是你,肯定是你,你别不承认。”
沈若梅避重就轻,没有说自己泼人的事儿,反而一口咬定自己被拐的事儿就是沈若兰干的。
沈若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跟她争辩,而是低下头,继续包扎自己那只受伤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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