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段夫人躺在被窝儿里,长嘘短叹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此刻,她很难受,不是生病的难受,而是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的难受!
三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从前她不知道这床第之快也就罢了,但是自从被段元焕带入了巷,晓得了个中滋味,就一发而不可收拾的爱上这种欲仙欲死,如置云端的畅快感觉。
这种事虽然说出来挺羞人的,像她的多不正经,多放荡不守妇道似的,但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那种感觉,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尽管她已经对段元焕没有感情,甚至恨不能他去死,但身体的原始本能还是让她忍不住的盼着他能过来跟她睡觉,跟她做那件事儿!
然而,自从知道湛王出事了,段元焕就再也懒得理会她了,从出事到现在,他还一次都没来她的院子睡呢,他们之间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的状态,他满后院儿的睡姨娘通房们,这两天又幸了家里一个小丫头子,不管什么脏的臭的只管往他床上拉,但就是不再来她的院子,只丢下她一个人空对着清风冷月,守着孤枕冷衾,挨过漫漫长夜……
“夫人,您还没睡着啊?可是要解手?要不要奴婢给您倒茶?”
守夜的小丫头听到夫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长吁短叹了,不晓得夫人的心事,殷勤的过来问候。
段夫人烦躁的说,“不用,你去睡吧,不用守着我了!”
小丫头巴不得呢,遂笑道:“是,奴婢就睡在外间,夫人有事,唤奴婢一声就好!”
说完,忙不迭的到外间的铺上去睡了。
段夫人烦躁的坐起身,披着衣裳,望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想着他正搂着别的女人做那事儿,不由得又气又恨,暗暗咬牙道,‘段元焕,你误了我十几年的青春,还视我为敝履,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让你戴绿帽子了……’
此时,段元焕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戴绿帽子,他正睡在自己的书房里,伴着他睡的,是一个叫圆儿的小丫头。
圆儿是家生子,才十四岁,长的娇娇嫩嫩的,不是多漂亮,最多只是清秀而已,当初段元焕也只是无聊,随便撩拨了她一下,没想到小丫头给吓坏了,战战兢兢的咬着嘴唇,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结果,那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让他产生了兴趣,于是他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当晚就拉着她睡在了书房里。
圆儿还是个不谙世音的孩子,乍然受到主子的宠爱,别人认为是天大的福气,她却一点儿都没觉得高兴,特别是主子睡她的时候,小丫头因为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又踢又咬的闹得不可开交。
伺候在外面的丫头媳妇们都还以为圆儿在作死,多少女人等着盼着主子去睡她们都盼不去呢,这么大的好事儿落到她头上,她还拿乔作势的,若是扫了主子的兴致,或者惹怒了主子,叫她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然而,让她们意外的是,主子并没有因为圆儿的哭闹恼她,反倒非常喜欢她这副炸了毛的小野猫似的样子,不光耐着性子的哄她,逗她开心,这几天还都只睡她一个人,整夜整夜的稀罕她,都把小姑娘弄得哭哭唧唧的,他却觉得很有趣!
后院的姨娘通房们知晓此事,自是嫉妒不已,但是她们只是妾室,就算是嫉妒,也顶多敢在嘴上酸几句,却没人敢真的怎样。唯有段夫人不同,她本来就深恨段元焕误了自己十几年的青春,现在他情愿去睡一个下贱的奴婢也不来她这里,真是让她恨极,她可不想再为他独守空房,让自己虚度光阴,更不想浪费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儿青春了,这几天,正琢磨着给他戴绿帽子的事儿,已经琢磨出点儿眉目来,就等着具体实施了……
早上,一宿未睡的段夫人想起有一件事儿要跟段元焕商量,穿戴好后就带着两个丫头去了段元焕的书房,一到书房,没等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传出有节奏的声音,还伴着呜呜噎噎的低泣声,小猫似的。
段夫人是过来人,一下子就听出里面在做什么,不由得立住了脚步,心里更加嫉恨和生气。
想想她这些天的寂寞难耐,他却一大早的就这般快活,还真可恶啊!
一样的人,一样的出身,凭啥他想做就能做,想跟谁做就跟谁做,而她却要苦苦的干熬着,渴着自己呢?太不公平了!
这时,屋里忽然传出一道带着哭腔的控诉:“爷还有完没完了,昨晚欺负了人家两回,一大早的又来欺负人家,我不干了……”
声音轻轻脆脆的,还带着十二分的不乐意,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似的,一听就是那个圆儿。
“乖,别扭手扭脚的,只要你听话,依了爷这回,待会儿爷赏你一根赤金簪子……”段元焕的声音传来,还气喘吁吁的,一听就知道他在做什么。
“真的?”圆儿的哭声止住了,一根金簪子的价钱可不低,足够她爹娘加上她一年的月例了,她能不动心吗?
段元焕腻腻的说,“心肝儿,你是爷的宝贝儿,爷啥时候哄过你?”
“那,我要根大的,还得镶宝石的,就像韩姨娘戴的那根似的……”
“成,只要你听话,爷什么都依你……”
窗外,段夫人听到这一段儿,不由得心酸冷笑,呵呵,还得拿金簪子哄人家人家才叫他睡?这人啊,就是贱,放着那么多想叫他睡的女人不睡,偏偏非要睡这个不想叫他睡的女人,对方明明是个低贱的奴婢,也就是年轻点儿而已,他就眼珠儿似的捧着哄着,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宝贝儿的,全然不顾自己身份和脸面,难怪有人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沈若兰说的),这话果然不虚!
陪在段夫人身边儿的丫头见识过主子也跟夫人做事的情景,晓得里面发生了什么,怕夫人心里不得劲儿,就低声说,“夫人,要不咱们先回,待会儿再过来吧?”
段夫人冷笑一声,“不用,等着吧,没听说吗?昨晚已经做了两回,今早又做,谅他也坚持不了多久,准保一会儿就完事儿,大冷天的,何苦再来回跑呢?”
说着,竟带着两个丫头进屋去了。
此时,段元焕跟圆儿正在西间的卧房里,段夫人就带着两个丫头去了东间的书房,坐在他的书案后等着。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竟做了很长的时间,倒不是一直在做,而是做做歇歇,时而聊聊天,时而起来喝杯茶,歇好后再继续……
本来,听他们这样恬不知耻的干这儿事儿就够让段夫人生气的了,等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后,段夫人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差点儿气死。
“爷,您说您后院有夫人,还那么多姨娘通房,都巴不得您去睡呢,您为啥非要睡人家呢?”
因为有那根金簪子做诱饵,圆儿也不再抗拒了,还很乖巧的趴在他的身上,像个树濑似的,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他聊起天儿来。
段元焕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懒懒的笑道,“自然是因为你比她们好,比她们讨爷的喜欢!”
“我那儿比她们好啊?人家可是夫人姨娘,出身都比我好,我就只是个奴婢,那儿比得上她们呢?”圆儿嘟囔着撅起了嘴巴,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段元焕看到她这副孩子气的样子,捏了捏她撅起的小嘴儿,说:“出身好有个屁用?就好比夫人,出身是比你好,可你看看她长那张马脸,爷看见她就倒胃,哪像圆儿这么娇憨可爱,紧致多汁,爷不诓你,你这儿一根手指都放不进去,她那儿塞个拳头进去都没问题,这能一样吗?”
圆儿听了他的比喻,被逗得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还从段元焕的身上滚了下去。
段元焕也跟着笑起来,往东边儿门帘儿处看了一眼,随即起身,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
东屋里,段夫人听到他们的话,气得浑身直哆嗦,白着脸‘蹭’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环,去,准备香烛纸马,我要到庙里烧香还原去……”到了外面,段夫人终于吐出口浊气,冷声向她的丫头吩咐。
小环也听到爷刚才咋嘲笑夫人了,心里也是怯怯的,怕夫人拿她出气,听到夫人的吩咐后,赶紧一溜烟的下去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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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吉州的鲁元府里,风尘仆仆的荣欣大长公主带着安安不期而至。
鲁元见到安安,心里复杂极了,她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深爱着的女子,在他的心中,安安一直是偶像般的存在,她温柔善良,端庄大气,容姿绝美,高雅清致,是个琴棋书画俱通,诗词歌赋俱佳的完美女子。
可是,自从被沈若兰点醒,他就再也没法正视她、面对她了,一方面,他不想否定自己十几年来的信念,可另一方面,他又不能不面对现实,所以,他懦弱的选择了逃避,不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事,也不给她写信送东西,哪怕是她主动给他写信送东西过来,他也权当没看见,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本以为这样,过段时间她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就不再跟自己有联系,然后俩人各自安好,从此相忘于江湖。
没想到,她竟然找来了,还是跟他娘一起来的,这让他很是为难,也隐隐的生了几分怒意。
她为什么要来?难道还看不出他的意思吗?两人好好的分手多好,为什么一定要往前赶呢?
安安察觉出他眼中的不快,心里大惊。
从前他每次见到她时,都是一副欣喜专注的样子,像现在这样淡漠和疏离的眼神,是他从没有过的。
看来,她的推断没有错,他果然变了心,不再喜欢自己了!
她的心中失望不已,但是今时今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风光显赫的荣嘉大长公主的独生女,而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还失了贞操,怀了身孕。除了鲁元,她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所以,即便看出他不喜欢自己了,也只能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中规中矩的向他问了好后,就站到了荣欣大长公主的身后,低下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荣欣大长公主见到儿子,满心欢喜的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一会儿张罗着看他住的屋子是否暖和,一会儿又查问他有没有娶姨娘妾室。
鲁元只好答应着,陪她看了自己住的屋子,又告诉她自己现在没有妾室,军中事务繁忙,没心思纳妾。
荣欣大长公主听了,笑道:“虽说该以国事为重,可你如今也不小了,娘寻思着让你今年就成亲,好有个知疼知热的人能替娘好好的照顾你。你不是中意安安吗?娘就成全你,娘已经求了太后的懿旨,许你们成亲,这次娘就是带安安过来跟你成亲的,呵呵,娘还要亲自主持你们的婚礼呢!”
鲁元闻言愣了一下,脸上多出了一抹诧异。
母亲一向不喜欢安安,也不同意他娶她,今儿这是怎么了?竟主动要他娶她,还要张罗给他们办婚礼,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有,他也并不想娶安安,虽然从前做梦都想娶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最希望的就是永远都不要跟她相见才好!
他皱了皱眉头,出言婉拒,“母亲,儿子刚任大将军之职,军中事务繁忙,还不想成亲,免得分心。”
荣欣大长公主一听,立刻瞪了他一眼,嗔怒说,“你这孩子,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娶安安吗?现在娘要给你做主了,你倒拿起乔来了,你这样推三阻四的,叫安安咋想?万一人家生气了,不肯嫁你了,看你上哪买后悔药去。”
鲁元扯了扯嘴角,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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