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乳母一看鲁元冲她来了,又听他翻起了昨晚的后账,一下子吓得脸都白了,身子还摇晃了一下,差点儿堆灰儿了。
看到她这副心虚的样子,鲁元的眼中划过一抹厌恶,冷笑道,“记得你主子刚来我们鲁家时,还是一片天真浪漫,温柔善良,养的小乌龟死了都要哭上半天,能变成今天这么很辣,你这老猪狗还真是功不可没呢!”
乳母看着鲁元那杀气满满的眼神,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说,“大将军饶命,老奴,老奴只是想护着小姐而已,老奴没想过要害人的!”
宁儿都不知道乳母昨晚去找舅母告状了,这会子才知道,一看鲁元面色不善,似乎要发落她的乳母,便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不用怪我乳母,她都是听我的,是我叫她去告状的,我的新婚之夜,丈夫去了别的女人那儿过的,难道还不行我告状吗?”
鲁元呵呵两声,残忍的说,“你该知道,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争风吃醋也好,跟我母亲告状也罢,这辈子我都不会碰你一下的,就算你哄得我母亲逼着我天天睡在你这儿也没用,我情愿出去跟妓女寡妇睡觉,也绝不会动弹你一下的。”
他说得很无情,嘴角还带着几分鄙夷的神色,窥着宁儿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见不堪的东西似的。
看到这样的目光,宁儿那颗破碎的心再次被刺痛了,她捂住了胸口,把头转到了里面,鲁元也看不清她的神色,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带着鼻音的声音:“随便你吧,太晚了,我要睡了,乳母你也回去歇着吧……”
乳母见宁儿为她背锅,感动的差点儿哭出来了,但是看到大将军为难小姐,她又一顿着急上火。
只是着急也是干着急,这会儿她也不敢替姑娘澄清,大将军明显带着气来的,要是知道这事儿是姑娘做的,他再生气也奈何姑娘不得,(毕竟姑娘有大长公主殿下撑腰呢)但是她就不同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背着主子擅自去告状的,红姨娘也是因为她那一状才残废的,以大将军的脾气,不扒掉她一层皮都算客气的了,整不好就直接把她乱棍打死打残了,就像大长公主打红姨娘似的。
现在,也只能让姑娘替她背锅,不然她的老命多半就保不住了。
“是……”
乳母愧疚的看了宁儿一眼,红着眼圈儿下去了。
屋里
就只剩下鲁元和宁儿了,不对,还有两个当值得丫头。
鲁元指了指其中一个丫头,说,“把爷的行礼搬到那张矮榻上去,往后爷要是在这儿过夜,一律睡那上头。”
丫头看到大将军的脸色很不好,赶紧溜溜儿的去办了。
见他如此,宁儿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随即躺了下来,将自己的帐子拉上了……
鲁元也是怨恨的看了那帐子一眼,愤然的睡在了矮榻上,他就是情愿在小榻上挤着,也绝不跟她睡去!
这一宿,两人相背而眠,谁都不想再看对方一眼了。
宁儿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了,这一次,就算是天皇老子来说合,她也不会再动摇了。既然他都那么讨厌她了,她还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做什么呢?与其留下来惹人厌恶,还不如回自己的姑苏老家去呢。
只是,她自幼便被接到了大长公主府,再大长公主府里长大的,大长公主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了,这会子她要走,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舅母呢!
再者,用什么理由离开这里,才能让舅母心甘情愿的放了她,而不会让她对自己的离开感到伤心呢?
宁儿辗转着,思索着……
榻上的鲁元也没睡着,他都要被母亲给气炸了,刚才他正陪着聂恒给红蕊治伤呢,母亲就派人来找他来,警告他马上去跟宁儿圆房去,不然她就亲自来找他来。
没办法,他只好扔下聂恒一个人在那里,自己过来跟宁儿‘圆房’了。
当然,他是不会真跟宁儿圆房的,母亲能逼他过来睡觉,但是不能逼他跟她行敦伦之乐,这件事儿可不是谁能强迫得了的,特别是男人,他们要是不想睡一个女人,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法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鲁元就走了,去看红姨娘去了,鲁元前脚走,宁儿后脚就起来了。
有他在,她根本就睡不着,这一宿,又是睁着眼睛过的。
好困啊……
“锦绣,帮我梳妆,我要去给舅妈请安去。”
宁儿顶着一对儿大大的黑眼圈儿从帐子里钻出来,神色恹恹的,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被称之为锦绣的一等大丫头听了,赶紧过来服侍。
宁儿穿戴好了,系上披风,又拿了个小手儿炉儿,在众人的簇拥下去了大长公主的松鹤院儿。
此时,荣欣大长公主也是刚起来,看到宁儿这么早就过来了,笑呵呵的把她召唤到自己身边儿,握着她的手,悄悄的说,“昨晚,他可曾在你的屋里睡吗?”
宁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垂着头,轻轻地点了两下,表示是这样的。
荣欣大长公主一下子笑了,笑得有几分得意。
“哼,那个混世魔王,凭他怎么本事,还不是叫我给收拾老实了。”
这话说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儿子,倒像是再说自己的敌人似的,大长公主殿下还当真是疼儿子呢……
宁儿没发接下去了,从前她最喜欢跟舅母聊表哥了,一有表哥的话题,她就能口若悬河的说上三天三夜,仿佛天底下所有的赞美之词都是为她表哥准备的。
但是现在,她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就算有,她也不想再说他了!
“舅母,我后天想去棋盘寺一趟,权当是新娘子回门儿了。”宁儿镇定的说道。
“棋盘寺?”
荣欣大长公主奇怪的说,“棋盘寺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