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噢,先生也是如此?”步归一副很兴味的样子:“与我说说,同病相怜之人……”
喝了酒,傅志远不疑有他,娓娓道来:“当年,我也是一富家公子,可惜家道中落,便来这汴京投靠我那从小订了娃娃亲的表妹一家,谁知来了汴京,才发现表妹家逢大难,多番打听,才得知表妹被卖入一商贾人家为奴,好在表妹从小机灵,与那商人家千金混得极为要好,我寻到表妹,本欲将她带离,可惜的是,身无分文,连自身都难保,表妹为了让我有前程考取功名,为了盘缠,不得已被一个书香门第之家强娶做了妾室,唉,这些年来,她多番资助我,说来也是……也是我亏欠了她!”
他所说与明瑾已知版本截然不同,想来姚氏也是经过了撺改,在他面前故意做此一说。
步归于是道:“可恼那夺人所爱者!”
傅志远道:“我屡考不中,流落他乡,一年后辗转回乡,又寻到了表妹,不想表妹与我还是情深意重,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份情意,我颠沛流离,但不敢相忘于表妹之约定,可是,可是……”
步归见他吞吞吐吐的,便自顾说道:“这世界上啊,哪个女子真正懂我们男子的情意啊?像我那喜欢的人,我这么中意她,愿意为她去死,她却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我为她几次受伤,又算得了什么?在她心里,恐怕我的命还不如一只狗呗!”
傅志远也道:”圣人曾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腔心血,蜇伏十几年,到现在也看不清了。“
两人对举起酒尊,不由痛饮道:”来,不醉不休!“
喝到半晌,傅志远喃喃说着与自己表妹情投意和的往事,说到兴起处,拿出自己包里舍不得吃的贴饼冲步归道:”看,我这是我表妹特意为我做的,她知道我素来喜欢这一口老家的吃食,就是为了给我路上充饥做的,来,尝尝。“
步归毫不客气的扯下一大块,正欲往嘴里送,傅志远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且慢!”
他从愣怔的步归手里取回烧饼,左右看看,脸上胡疑神色更浓,见地上恰好溜进一只寻食的野猫,便随手扔了过去,那野猫闻了闻,油香太浓,遂“阿乌”一口吞下,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见那猫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死去。
傅志远一惊,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步归疾步向前,拾起死猫查看,嘴里啧啧道:“好烈的毒,这可是见血封喉,比那吡霜什么的毒多了,一小瓶就可以毒死一头大象,看来要杀你之人,是下足了本钱!”
傅志远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表妹为何要杀我?”
步归嗤道:“刚还说你比我幸运,至少还有人挂记你,现在看来,你比我还可怜,你那心上人,不但心上没有你,还要杀你!”
傅志远仍不敢肯定:“不可能,我待她情深意重,当年为了她,我可是把儿子都给她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家破人忙,一心为她,她居然待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