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塞子,放在鼻尖下闻了闻,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喝,而是把酒都倒在了才扎进土里的木棍上。
淡黄色的的酒水滴落在木棍上,再顺着木棍往下滴落在土地上,最后,这一整壶酒就都渗进土地里。
“可惜呀可惜!”老头摇晃着空荡荡的酒葫芦叹息着,然后又将酒葫芦倒过来抬到了头顶上。不一会儿,一滴淡黄色的液体出现在壶嘴边缘,老头儿见状连忙抬起了头,张大了嘴,这最后一滴酒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舌尖。
“啊!好久。”老头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嘴,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那露在地面上的半截木棍,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天色越来越暗,不知不觉间就临近了午夜。老头儿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还放了个响屁。然后便听到了从叶家村里传来的恐怖声响,向婴儿的啼哭声,仔细一听又像猫叫春,而且这样的声音不知一个,而是成千上万萦绕耳畔,就像是你的身边环绕着无数啼哭着的孤魂野鬼一般,让人不禁后背发凉。
但这老头儿却没有一丝半毫的惧意,倒是竖起了耳朵仔细的聆听着什么,然后朝着叶家村吼了一句:“你们这些小鬼倒是说慢些呀!”
这一吼,那诡异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但仅仅一个刹那就又重新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近,就像是要找那胆大妄为的老头理论理论,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你们别急,我这就来!”老头说完这一句,伸手抓住那木棍,猛地一拔,将木棍拉出了地面。不知为何,那扎进地面的半截木棍竟变了形态,咋一看,像把剑!老头儿咬破食指,用指尖血液在木棍上画下了一道不知名的图案,然后大踏步走进了叶家村。叶家村里,亮起无数绿眼。
而那地面上被木棍扎出来的小洞,在老头儿走进叶家村的一瞬间,竟喷出了一道淡黄色的水柱,这水柱冲天而起,好不壮观。
那一晚的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因没人有那个胆量去凑热闹。只知道,那邋遢老头是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回的范家村,他浑身湿透,散发着一股令作呕的腥臭,手里还拎着半截木棍,而且还跛了一条腿,走路踉踉跄跄,显得更加狼狈。他走到罗西平家门前,依然没有进门,只是坐在大门边的石狮子旁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
罗西平闻讯赶来,见到老头儿后正想发问,那老头便摆了摆手中的酒葫芦嚷嚷道:“成了成了!”
罗西平闻言大喜,并心领神会的接过老头儿手中的酒葫芦,一溜烟跑进了屋里,又迅速的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酒壶里已经装满了罗西平珍藏了多年的老酒。
老头接过葫芦,仰头咕嘟咕嘟猛灌了两口,大喊了一声好酒后,他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后来,这儿不再闹鬼了,这个自称老刘头的老头儿被当成了活神仙。他留了下来,却住进了城隍庙。范家村的人按照老刘头嘱咐在村口种上了两排槐树,并在槐树下建造了无数的空坟。村里人不明所以,但老神仙发话了,他们也只好照做。没想到几年之后,这些槐树竟就长成了苍天大树,村口也就出现了一条“不见天日”的阴森小路来。
于是人们便纷纷传言说老神仙这是把黄泉路搬到了人间,好让那些被他镇压的孤魂野鬼回到阴间去。对此,老刘头也不置可否。慢慢的那一辈的老人都去世了,这些事也就不再流传了。而老刘头也不再是老神仙,而又变成了城隍庙里关门的糟老头。
哦对了,就在老刘头拖着瘸腿走进城隍庙的那一晚,一个叫罗文承的男孩偷偷跟了进去,说是要拜老刘头为师。后来他就被丢出了城隍庙,再后来这男孩就天天来,然后天天被丢出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