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南昌,午夜十二点。在闹市区偏角落的地方,有一栋规模较大,现代风格的房子,不知为何,铁门上竟然贴着两道黄符,门脸上还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八卦,八卦的背面是镜子,和整栋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是诡异。这地方尽管比邻闹市区,但到了午夜,此处却依然显得冷清,道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路灯,有的还不停的闪烁着,就像是年久失修了一般。整片住宅区里,没有一户人家的灯是亮着的,也不知是都无人居住,还是都习惯了早睡。
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这栋诡异房子的门前,确切的说是三个,还有一个骑在了围墙上。站在门前的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人三十多岁,表情严肃,正盯着铁门上的两道符纸看,矮的那个缩头缩脑,眼神飘忽好像有些心虚。再看骑在围墙上的那个,整个人藏在宽大黑斗篷里,帽檐盖住了半张脸看不清容貌,但帽子里却却唯独露出了一双铜铃般大小闪烁着绿光的眼睛,甚是吓人。而那围墙上,密密麻麻立满了钉刺,有的甚至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肉之中,他却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而且也不见有血液流出来。
这三奇怪的人在深更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非奸即盗,而这三个人也不是别人,真是罗文和那被他抓走的字画铺老板李晨昱,那骑在墙上便是鬼面人丙。
那一日罗文承闯进了李晨昱的字画铺,一无所获,但却从李晨昱口中得知了关于画的讯息,于是便抓走了他。李晨昱本就胆小,在罗文承的威逼利诱下只好当起了他的向导。这不,经管一番辗转,他们终于查到了当年买走李晨昱所说的那幅画的卖家的下落。于是便直奔此人的住处,也就是眼前的这栋贴着黄符挂着八卦的诡异房子。
“这家伙是迷信,还是怕死?”罗文承望那贴门上的黄符一阵子还是没有看懂那符纸上画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他便放弃了,并且一把撕下了门上的符纸,可才撕下来,他又惊奇的发现符纸覆盖下的门板上居然也刻着深深的符纹,便忍不住玩味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我记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呀,估计是经历了什么事,换,换做是我,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家,我也在全家上下都弄上这个!”站在罗文承身旁的李晨昱听罗文承这样说道,便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句。这几天下来,罗文承对他倒还算可以,至少吃好喝好,也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是时不时的会用骑在墙头上的那鬼东西来吓唬他,但又总是适可而止,这让他有些苦恼,甚至快分不清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好人还是坏人了。
“哼,放心吧,只要成功找到画,我肯定放你走,你回去以后爱贴符就去贴,咒我死也无所谓,反正不会在见面了!”罗文承冷哼一身,然后便不再理会李晨昱,“蹭”的一下就爬到铁门上方,轻轻一跳,进了院子。那边墙头上的鬼面人见罗文承进了屋,便也直接跳了进去。
“我,我就不进去了,给你们把风吧!”被丢在了门外的李晨昱探着脑袋,脸贴着门冲着院子里的罗文承轻声说道。
“少废话,滚进来!”罗文承带着三分怒气的说道。
见罗文承发怒,李晨昱浑身一哆嗦,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拼了全力爬到了门上,这一不小心手被门上的钉子扎了一下,疼得他冷汗直流。他是咬着牙,忍着痛,跳进了院子里。
李晨昱跳进来后,罗文承瞥了他一眼,然后便迈开步子朝着房子的大门走了过去。这院子并不宽敞,从院门到房子大门只隔着几步路。罗文承走到了房子大门前,伸手推了一把,发现这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泛起了嘀咕,心想这老小子在远门上又是贴符刻符又是挂八卦照妖镜的,怎么到了这房子的正大门上,反而连锁都不上了?这里头一定有问题!搞不好就是预先埋伏好了,要请君入瓮。不行,不能以身试险。
想到这罗文承便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对着那鬼面人说了一句:“你先去看看!”
鬼面人扭过头像是看了罗文承一眼,然后便直接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罗文承顺着门缝往里往里瞄去,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就这样等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屋子里依然什么动静也没有,甚至变得格外的安静。
“什么情况?”罗文承轻声念叨了一句,然后又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李晨昱,低声说道:“你,进去看看?”
“我?”李晨昱一听大吃一惊,心想那鬼东西进入之后都跟泥牛入海一般,我这小身板进入,还不得?想到这,他便使劲的摇起了头。
“进去!”罗文承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手上一使劲,就把李晨昱推了出去。李晨昱脚下一个不稳,向前跌了两步,撞在了门上,然后“嘭”的一声倒在了屋子里。刚倒下,便看到一双铜铃般的绿眼睛盯着他看。他也一下就猜出了那是鬼面人的眼睛,估计是这段时间被鬼面人吓习惯,这会儿他竟然不怕了,并且开始思考这鬼东西不是在这儿吗?怎么进了屋子以后屁都不放一个?
还没等李晨昱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鬼面人突然就对着他愤怒的咆哮了起来。这一声咆哮,吓得李晨昱屁滚尿流,顺带着还喷了他一脸的的口水,这口水里带着浓烈的腥臭味,熏的李晨昱立马就吐了出来。
屋外的罗文承正探着脑袋等情况,屋内就突然传来了鬼面人这一声咆哮和李晨昱的呕吐声。罗文承心知不妙,立刻握紧双拳做好了以不变应万变或者说情况不妙拔腿就跑的准备。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开了灯,整间屋子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罗文承放眼望去,便看到李晨昱躺在地上,鬼面人跪在他身旁,瞪着眼睛,张着大嘴,表情无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