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一筹,站在花园中,身心舒畅。
靳乔衍坐在轮椅上,鼻息间均是清新的气味,身心得以放松。
自从退伍后,他就投身于创办博盾当中,但凡是工作需要,不分昼夜地忙碌着,另一方面还得和靳远周旋,在鼎安任职,每一天都被行程塞得满满当当的,从未停歇过。
现在中枪了,倒是有了歇口气,感悟人生的机会。
半眯着眼仰视蓝天,让阳光尽情地倾洒在脸上,他恍惚有一种想要远离纷扰的想法。
如果日后有一天,能够像现在这般和翟思思同处在一片蓝天白云之下,感受着同样温度的阳光,吹着和煦的风,不再过问任何事,会不会是一种幸福的生活?
又或是,两人到了白发苍苍的迟暮之年,他推着她,或她推着他,每天就这样静静地享受暖阳,该有多美好?
但他知道,这种祥和安定的生活,不可能有。
他和靳远、靳言的争斗是一辈子的事,哪怕鼎安现在倒下了,为了翟思思为了黄玉芬,他都必须把博盾继续下去。
博盾是最新鲜热腾的大蛋糕,商业界内现在虽是风平浪静,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在暗中等着博盾和鼎安斗个你死我活,让后渔翁得利。
人类为了金钱什么手段都能使,为了身边的人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为了翟思思能够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金钱苦恼不已,他就是咬碎了牙齿,也必须强大下去。
在他出神之际,翟思思从轮椅后方的袋子里取出一个保温杯,拧开递到他面前,问:“喝水吗?”
靳乔衍收起心神,接过保温杯试了温度后,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翟思思捏着保温杯的杯盖,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泼墨微微动了一下,靳乔衍继续抬头将保温杯中的水喝完。
她还记得他在沙巴说过的话,那时他说过,她要是死了,他会很麻烦。
还真是爱记仇,一句话记了他将近一年。
不过反过来想,能让她记那么久,说明于她而言,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些份量的。
思及此处,便没有动怒,而是放下保温杯,半晌,淡淡地问:“走出来了吗?”
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翟思思狐疑地哎了声,随后看着轮椅,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这是在问她从小女孩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有。
所以,他之所以坚持着要她亲自主刀,是为了帮她吗?
唇齿微张,她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做无谓的幻想,对于靳乔衍来说,她以前是个挡箭牌,现在充其量是还有些用的棋子,弃之可惜。
可另一边却又忍不住想入非非,试探性地问:“你……让我主刀是为了帮我?”
他是在关心她吗?
丹凤眼一勾,脑袋靠在轮椅上,他仰视着她,薄唇慵懒地说:“你说呢?”
低垂着视线的翟思思水眸眨了眨,心跳越发的紊乱,静静地看着他那张俊美卓绝的脸,明明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时间静止得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