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锁上门,女人走在翟思思的后侧方,边走边道:“这不是临近年末了,上头要求我爸雕刻出一截清明上河图来,我爸怕误了事,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动工了,这是他头一回雕刻文物,雕刻起来就不愿意停下,你帮我劝劝她,行吗?”
翟思思点了点头,同样走到阳光房门口,告别了老师傅的女人。
她没有着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阳光房外看了几眼老师傅,果然,老师傅正站在案桌前,戴着老花眼镜弓着腰认真地雕刻。
一旁是放在椅子上的艾灸坐垫,还有零散了一地的艾条。
看样子他都有听话做艾灸。
这个傲娇的老头子。
推门而入,还未开口,背对着她的老师傅就道:“我说了我不饿,饿了我自己会去吃,你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回过身来,发现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翟思思,便阴阳怪气地来了句:“哟,这是谁啊,靳家大少奶奶,怎么这会儿晓得登门拜访了?我还以为你都把这地给忘了。”
说好下次再来,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艾条是到了,人他可没见着。
还以为她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实际上都一个样,骗他雕刻了龙舟就没了影,当真是金钱交易?
翟思思怎么会听不懂老师傅话语中的揶揄?只是她此刻心情不好,实在是提不起劲来和他打趣,没有经过允许就上门拜访,实属无奈之举,今晚总不能睡大街上。
心情不好,天生上扬的唇角也压了下来,关上玻璃门,她语气低沉道:“抱歉,老师傅,最近状况比较多。”
听出了她口吻的不对劲,老师傅暗自后悔刚才不该说那么过分的话。
但后悔归后悔,又怎么会表露在脸上?
摘下老花眼镜,放下雕刻刀,他坐在艾灸坐垫上,用发号施令的口吻道:“算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来了正好,我今天忙一天了,腰疼得很,你拿艾条给我灸灸。”
翟思思眼睫一晃,乖巧地走过去,没有任何怨言地拿起艾条,点燃在他后背划动起来。
艾灸是一份无趣的工作,灸着灸着思绪渐渐飘离,满脑子都是靳乔衍的事,想着想着又理智过来,劝自己不要再想,但没多久又浮现出那张刚毅的面容,然后再次劝自己别想了,如此循环着,手上动一会儿,停一会的,明显的心不在焉。
老师傅眉头深锁,偏过头打量着蹲在身后的翟思思,只见她目光呆滞,眼圈微红,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甚至他为了回头看她,整个人都扭了过去,她还捏着艾条在灸。
都是过来人,老师傅自然看穿了小女人心底的情绪,也没着急着拆穿,倒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要等这艾条烧到手上,才反应过来。
又灸了一会儿,翟思思的肚子再次抗议,发出响亮的声音。
思绪这才收回,脸颊潮红地望着指尖的艾条。
刚好烧完。
将艾条用水打湿扔进垃圾桶里,转过身,老师傅已经站了起来伸懒腰:“灸了这么久也饿了,你去叫我女儿把饭热好端过来,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让她给我打三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