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顶多只能活到成年?
这和要了她的命没有什么区别!
见倪安妮不为所动,翟思思又道:“如果你不让他接受治疗,那我保证他连成年都活不到。”
身体瞬间垮下,睨着怀中刚停止哭泣的孩子,正眯着眼笑着瞧她,心头隐隐作痛。
咬了咬牙,她轻抚着孩子柔滑的脸庞,道:“我可以让他接受治疗,但是我不相信你,你叫乔衍过来,除了他谁都别想抱我的孩子去输血!”
她相信翟思思说的是真的,但是她不相信翟思思会不会在输血的过程中动手脚,现在,她能相信的,只有靳乔衍了。
哪怕靳乔衍不爱她了,但靳乔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孩子出事。
就像在苏黎世,靳乔衍没有眼睁睁看着她被留在飞机场一样。
听见靳乔衍名字的时候,翟思思的心湖只是轻轻拂过一丝涟漪,但很快,那抹涟漪就变作平静的水面。
眼睫未抬,平静道:“好。”
翟思思给靳乔衍打的电话,是费腾接的。
不多时费腾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附属医院,和倪安妮多次交谈后,最终征得同意,抱着婴儿接受输血。
没有看见靳乔衍,翟思思心里说不上是庆幸还是落寞。
他没来,是在忙,还是不愿意见到她?
接受完输血治疗后,费腾抱着熟睡的婴儿回到病房,小孩睡得很平静,眼睫黏在了一起,看来方才大哭过。
一定是治疗的过程不好受。
接过婴儿,倪安妮心疼得要命,捧在怀里轻轻哄拍着。
翟思思让她尽量多卧床休息,剖腹产不似顺产,伤口拆线之前,需要多休息少走动,以免撕裂,形成第二次创伤。
倪安妮是典型的左耳进右耳出,翟思思这头刚说完需要注意的事项,那头她便若无其事地拉开床头柜,取出一个小首饰盒,递给费腾。
费腾对倪安妮印象不好,站在原地未动,狐疑地看着她。
她便将首饰盒放在被褥上,抱着孩子道:“这里面有一对金耳环,麻烦你帮我去卖了,替我交上住院费和找一个护工。”
慕容珊和靳言卷钱跑路,她一分钱也没得到,除了银行账户上为数不多的十来万,就剩下一堆陪嫁的金首饰了。
按照翟思思的话,孩子需要长时间接受输血治疗,这是一笔高昂的支出,如今她只身一人,要带孩子还在月子中,除了砸锅卖铁救孩子,别无他法。
她开始后悔从前太过于挥霍,要是留着点钱,如今也不至于这般抓襟见肘。
靳言这个负心汉,她是猪油蒙心,才会放弃靳乔衍,选择他!可怜她的孩子,才刚出世几天,就被亲生父亲抛弃,就连名字也还没起。
抚着孩子的脸颊,倪安妮眼前浮现靳乔衍的身影。
如果这孩子是靳乔衍的,那该有多好。
“靳衍,以后,你就叫靳衍吧。”
既有靳乔衍之意,又有靳言的谐音,代表着这两个让她生命大起大落的男人。
翟思思站在病床前,盯着绿色的襁褓,水眸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