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从来没有踏进过彩超室。
医学出身的她对于妇产科只有基础性的了解,知道彩超分黑白和彩色,知道彩超的检查方式有两种,腹部以及……
通常有过房事的,医生都不会使用腹部彩超,因为腹部彩超远没有第二种彩超照得清晰。
来的路上一心想着要彻头彻尾地检查个清楚,各育儿器官的功能都要检测一遍,却忘了她是需要通过第二种彩超方式去检查的。
平躺在窄小的检查床上,头顶是一盏一米长的白光管,冰冷清凉的光亮刺得她眼睛有些不适,在这一刻,所有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平日里早已习惯的消毒水味道在这刻变得刺鼻难闻。
易城这些天的回温在这刻仿佛没有发生过。
检查床铺坚硬地硌得她的后背生疼。
以及,坐在旁边拿着检查镜心底里说不定正在发笑的医生。
她突然就不想检了,耻辱感从脚趾遍布全身,这一刻她更是能体会到那些意外怀孕被男人逼着上医院把孩子给做了,独自一人躺在产床上,踩着踏板,两腿迈开,看着天花板上冷漠的白光管,感受着手臂上注入的麻醉药,心底有多绝望。
女医生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偏头一看,翟思思躺在床上发愣,裤子还没脱掉,不耐烦地催促了句:“怎么还不脱子?你不检我就下班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翟思思身一动,绛唇张开:“检。”
黄玉芬那句“生不出”,她始终无法平静。
麻木地脱掉裤子,她双手捏拳压在检查床两侧,女医生看了她一眼,说:“检就对了,这女人的检查是很有必要的,除了检查生育功能以外,还能看到很多的问题,比如子宫的情况等,很多人平时就是不注重身体检查,到病入膏肓才跑到医院来,有什么用?平日里就该定时做检查,才是对身体的负责。”
女医生很是能理解这种第一次来做彩超检查的人心底的紧张,她见得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一套安慰方式。
她说的翟思思都知道,但兴许是听不出嘲讽意味,而且女医生的嗓音还柔柔的,抚平了她内心的不安,渐渐地也就不像刚才那般拘束了。
看她的秀眉抚平些许,女医生拿着检查镜,道:“那我开始了?”
翟思思点了点头。
女医生将她的右腿压低了些,检查镜不大,却让翟思思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女医生宽慰道:“放轻松,很快就好了。”
翟思思双目紧闭,模糊不清地摁了声,松开紧握的拳头,老实配合女医生的指令。
女医生口中的很快,在翟思思的感觉上是漫长的,她后背都渗出了丝丝冷汗,女医生每动一下手,于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当女人不容易,当妈的,更不容易。
光是在检查这一点,身心是极度的摧残。
耳边是器械的滴滴声,还有女医生的按键声,安静的检查室里,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几分钟后,女医生把检查镜取出,对她说:“好了,旁边有纸巾。”
翟思思嗯了声,却抽出自己口袋里的纸巾擦拭干净,连忙起身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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