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回荡。”
岑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放在我茶杯旁边,正色道:“我需要姜文浩的刻章,但他一直随身携带,从不离身,我需要你用那个刻章帮我签一份合同。”
刻章?
我在五爷随身的公文包里见过,端方四正的麒麟身子,采用非常通透的和田玉,让玉雕大师精心制作的,是五爷的私章,一般签订重要合同的时候,除了公司的大章,还必须有五爷的小章才能算正式生效,章一印在文件上,那就意味着五爷同意了这件事情,这是一个肯定,也是一个危机。
岑少看中的也正是这点。
我蹙眉冷冷的看着他:“什么合同?”
岑少不太愿意说:“你只需要照做就可以,其他的别问,有时候知道太多是一种负担。”
我拿茶壶的手微微颤了颤,滚烫的茶水浇在他握住茶杯的手背上,他猛地一缩,一直站在我后面像个木头桩子的人,立即冲了过来,我只感觉耳边有风在流动,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男人已经站在岑少身边了,他再三审视岑少的手背,然后抬头冲我吼:“你干什么吃的,倒个水都对不准吗?”
我本来有点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吼反而觉得心安理得了,气呼呼的嘟囔:“有本事不要骗我过来啊。”
男人还想说什么,被岑少拦住,他淡淡的撇了男人一眼,清冷淡漠的眼神带着杀伤性极强的穿透力,男人嘴巴抿了抿,脸色十分难堪,岑少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去手上的水渍,白皙的皮肤泛起红印,声音波澜不惊:“对女士太过粗辱,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你得多注意。”
男人缩回手,眼眸中晃动着慌张,最后讪讪的点头:“知道了。”
气氛因为这件事情而变的十分压抑又凝重,男人退到一边后,岑少将擦手的手帕放在桌子左上角,它缓缓松开,上面绣着几朵牡丹,现在用手帕的人非常少,一般都是用纸巾,能随身携带就证明岑少是个十分讲究又爱干净的人。
“要求我已经说了,只要你愿意帮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他似乎笃定了我会答应,已经在思索要给多少钱比较快合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情爱太虚无了,不如趁有限的时间,或许更大的利益,你虽然是姜家的儿媳妇,但只有姜父母还在世,你就不可能从姜文浩身上获取多少油水,与其每天受气,不如选择我这条快捷的通道,而且……我可以帮你’消除’你之前在海天笙宴做小姐的一切档案,这样你以后就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了。”
我正为他前面那些话而感到气恼时,他后面的一句就让我整个愣住了。
消除档案?
“怎么消?”
我在这个社会的角落存在的痕迹,已经深深的烙印在空气中的每个角落了,不可能有办法……
见我有兴趣,他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的扫去上面的浮叶,水面荡起波纹,声音徐徐道:“每个能走到高位的人,背后总会有些手段跟人脉的,所以事情只有想做跟不想做的区别,没有怎么做,与做不到一说。”
他一番话说的十分深奥,但意思却显而易见。
“你可以考虑考虑,别这么着急给我答复,三天后我会再找你的。”岑少撩起袖子,露出一块精致的机械手表,他放下袖口的同时对我说:“你的姜先生估计等的着急了,我先送你去舞会吧。”
我没有回复,跟着看我不顺眼的男人上车,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以为岑少是让司机送我去,没想到我刚坐进去,他就从另外一边上车,我扭头凝视着他,他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我也是这次舞会的嘉宾,带你只是顺道。”
五爷非常介意我跟任何男人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特别是岑少,要是坐着他的车去参加宴会,五爷必然会不高兴,我一想到这个,立马就产生了要下车的想法。
手刚刚搭车门上,还没扣动车门时,岑少身子就倾过来,在我错愕的眼神中,眼疾手快的握住我的胳膊,摁在他腿上,并提醒启动车子的男人:“你忘记锁门了。”
男人身子动了一下,四周传来咔的一声,车窗旁边的小锁全部缩进洞里,将我最后的出路封死,他的手就像是钢筋铁骨一样,力道不轻不重,但将我挣扎的力气全数化解,我怒视着他,胸口起伏,气息变得紊乱,岑少好心的提醒我:“现在时速大概一百码,就算你能跳车,可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件难度系数很高的动作,何况你还是孕妇,放宽心,他顶多怀疑你几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