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似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嘴里时不时的就能吐出几句自己听也没听说过的话。
可是每句话都能让她心神一顿,细细回味一番,又能从中感觉到一丝至理。
“今天被你欺辱的小子,明天未必就不能成为踏破七秀的煞星!”
梅绛雪不怒反笑,虽然白晨已经无心品味,可是梅绛雪的笑容确实是美艳至极,如果白晨现在不是周身蚀骨之痛,恐怕也会把持不住。
“七秀屹立三百余年,多少七秀之敌扬言在有生之年将要踏破七秀,可是却从未有一人能够成功,便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大魔头姜心痕,在我七秀门前也只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你比之姜心痕又能强上几分?”
“呵呵……什么姜心痕之流,听都没听说过……不过……”白晨粗喘了几声,目光不老实的在梅绛雪的身上扫了几眼:“有没有……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真的很漂亮,那种惊心动魄的美,百看不腻。”
梅绛雪的神色几次变幻,目光凝视着白晨,秀眉狠狠拧起。
“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
“呵呵……”白晨的身体微微一抽,痛楚再次加剧:“你说的那人是谁?你的旧情郎吗?”
梅绛雪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失态了,脸色咋次回归平淡。
脸上红潮渐起,似乎她也感觉自己先前太过激动了,居然在白晨面前失了分寸。
此刻再一想,白晨也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你若是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一掌毙了你!”
白晨感觉体内的痛楚在突然之间缓解,煞气正从奇经八脉源源不绝的涌出。
与此同时,悬壶功也在发挥着功效,就像是开足马力的发动机一样,不断的化解煞气。
这些煞气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要将白晨淹没其中。
可是悬壶功的神奇也在此时显现出来,煞气也一直保持在50/100左右。
只要多出一分,悬壶功便会加速化解,如若是少一分,化解的速度则会自动降低下来。
悬壶功似乎对白晨本身,有一种保护机制,白晨的身体一旦出现危机,悬壶功就会自动保护白晨。
以前的时候,白晨也曾经受伤过,甚至煞气突破50许多次,不过悬壶功的反应都没有这么激烈。
这些从各处穴道涌出来的煞气,便是受伤的穴道产生的。
这种煞气的价值似乎不高,可是从量上来说,比之前受到的内伤产生的煞气,更加恐怖。
白晨的真气也在急剧的增长着,每一点煞气所带来的只有区区一点真气值的提升。
可是贵在量多,每一息都有几十点的煞气值转化为真气。
也就是说,此刻的白晨修为又比之前更快几分的速度提升着,每一息都有几十点的煞气增长,而且根本就没有尽头。
这也是百花葬的特性,不会让人立刻死掉,可是却会让人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不断的挣扎着。
白晨缓缓的撑起身体,倚靠在酒架下,喘息的看着梅绛雪。
不过为了避免被梅绛雪看出端疑,白晨还是努力的装出痛苦的表情。
“你说的那个人呢?”
梅绛雪的肩头微微抖动,这是白晨第二次看到梅绛雪这样的表现,似乎在努力的克制着。
银齿咬着红唇,目光闪烁着点点泪光,不过梅绛雪毕竟还是那个无情花。
泪水最终也没有落下,只是看着白晨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冷厉。
同时以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道:“死了。”
白晨难得的没有嘲讽,只是平静的看着梅绛雪,此刻在他的眼中,面前已经不再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无情花,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白晨不禁低吟起苏东坡的那首为亡妻所写的《江城子》,此刻的梅绛雪何尝不是如此。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梅绛雪闻言,忍不住反复细嚼起来,词中凄美之意,与本心相交相融。
这一刻泪水终究没有忍住,没有放声痛哭,只是两行浊泪的伤悲。
白晨看着梅绛雪转身离去的背影,昏暗的烛灯下,那身姿始终摇曳在眼前无法淡去。
“靠……第一次心动,不会是她吧?”
白晨再不愿接受,也不得不承认那背影看的他怦然心动。
梅绛雪美吗?
这是自然,那么不可方物的绝艳,以及血脉喷张的成熟韵味,都是白晨不论前世今生,都未曾见到的。
可是正是那两行对昔日恋人的相思泪,却让白晨有一种嫉妒的感觉。
公孙沉星看到梅绛雪失魂般的从酒窖走出,脸庞上的泪痕已经抹去,可是淡淡的忧伤还未散去。
“师父,你没事吧?”公孙沉星免不了一阵担忧,那小贼不知道与师父说了什么话,为何会露出这般黯然神色。
梅绛雪回过神,收起心中悲伤:“纳兰呢?为何不见她回来?”
“师妹前去西州打探消息去了,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两人谈话间,便见纳兰如月从外走来,行色匆匆的神色,目光有些彷徨与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