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了,如今见到段景焕他也这般没大没小的,苏眉笙摇头感叹:同样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段琪郡这性子如今倒越发跳脱了?反观段琪泽,那绝对是标标准准的绅士,无愧他阿哥的称号!
段景焕哭笑不得的看向苏眉笙:“朕记得他小时候不这样顽劣的。”
“大概是长了岁数,长了本事,才敢在皇上您面前这般无法无天了。”苏眉笙低敛眉眼,眉梢间却是掩藏不住的喜色。
段琪泽已经规规矩矩见了一礼:“皇阿玛吉祥。”他瞥一眼段琪郡,不忘替他说好话:“你别瞧皇弟顽劣,但他脑袋瓜子却是十足十的聪明。昨儿个儿臣在外头温书,都听着他作诗。”
“哦?什么诗?念来朕听听。”
“好。”段琪泽挺挺小身板准备开腔。
段琪泽却直接被屁股对着他,“噗”的声放了个响屁:“说你皇兄,多嘴饶舌,给个响屁,乖乖住嘴。”他眼睛眨巴着重新看向段景焕,“就是这样的,皇阿玛,你听着可觉得合情合景?”
“这……”看段琪泽那吃瘪的样子,段景焕都忍不住想笑。抬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下,段景焕轻声教训:“尽拿你皇兄开涮。”
“他这是不愿让我说出他做的诗句来,我还偏要说。皇阿玛听好了。‘清风吹,阳光照,手扶门框看花笑。花开飘摇,几多妖娆,却不见郎君踏花归。”
景宁宫围墙外的花儿开得正好,这段琪泽所言,莫不是在说苏眉笙?她有盼着他来吗?段景焕弯腰,把段琪泽轻轻放下,他则隔着两个小小的人影望向了苏眉笙。
今天的夜里没有月光,偶有几颗星星也是稀稀拉拉的。倒是景宁宫里的灯光,为这黑暗的夜带来几许光明。
借着朦胧昏黄的光晕,段景焕看清了苏眉笙脸上的表情。
她似是还陷在段琪泽所做之诗的错愕中,显得有些呆愣。
这幅傻乎乎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没想到她当了母亲后,还能从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段景焕轻轻扯嘴一笑,抬脚缓缓走向了她。
两人一人手牵着一个孩子,并肩朝景宁宫的大殿走去。
锦儿听到段景焕过来,连忙识趣的把段琪泽和段琪郡带走,还贴心的替两人关好了门。在关门的刹那,她冲着苏眉笙挑挑眉梢,用眼神传达:加油,眉笙我看好你。
“……”她用提醒吗?苏眉笙转身,殷勤的倒了杯茶,眨巴下眼睛,她双手捧着奉到段景焕跟前:“皇上先前所言,臣妾铭记五内,也躬身自省过了,日后保证不再犯。”
“嗯。”段景焕伸手接过茶盏,故作漫不经心的瞟她一眼:“短短月余,你的风言风语就出了两宗,朕若是不让你深刻反省,你怕是还不知错在何处?”
她那儿想到他就是个陈年醋葫芦?苏眉笙心底腹谤,脸上笑靥如花:“是,皇上教训的是。”
段景焕静静地望着她,半晌,伸手拉着她,让她坐到了他的对面:“朕今日去了启祥宫中,兰亭虞对你的情谊倒是没变。眉笙,朕和你说,顾婉仪之事你且不可和任何人提及。至于日后,我大多数时候依旧会宿在翊坤宫中。”
他微微沉吟片刻:“指使小春之人并非晋王,是朕太疑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