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声,他满腔的火便悉数化为无奈的喟叹与怜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苏眉笙,也就你敢这样做。”
苏眉笙唇畔的笑意依旧灿烂,甚至,她还微微歪了脑袋,带了一抹儿俏皮的问道:“那皇上可相信我与晋王当真没有半点瓜葛?”
“朕从来都没不信你。”
“可你也有了疑虑,不是吗?”苏眉笙反问。眸底隐隐闪过一抹哀伤,“其实不怨皇上疑心,若是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便是防范也防范不过来。”她抬手轻轻摸向眉心处。
素白的指尖沾染一抹血迹,像是白莲花上的红色花蕊,她捻着那点花蕊,笑得恣意:“如今这样,日后我倒也不用再胆颤心惊了。”
“旁人都是把那一张脸看得跟命似的,偏你这般莽撞。”段景焕缓缓伸手,把人紧紧抱在怀中,他起身,缓步朝着景宁宫主殿走去,“苏眉笙,你就不怕到时候眉心多道疤痕,朕也不喜欢了吗?”
苏眉笙双手使劲揽上他的脖子,轻笑着,吐气如兰:“皇上是那等子以貌取人之辈吗?若是,那臣妾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反正臣妾如今已经是皇贵妃,身旁又有一双麟儿,便是没有皇上的宠爱,便是臣妾独守这景宁宫里,您也该允我一方安然吧?”
她还真是把什么都想好了!段景焕又气又无奈的。
恰此时,李德海带着古太医进来。
段景焕忙把怀中的苏眉笙放置在软椅上:“古太医赶紧医治。”
“是。”古太医手哆嗦着把银簪拔出,又散了把止血散,等着一切都处置妥当,他才跪地请罪:“皇贵妃额头这簪子刺的太深,日后少不得要留下一道疤痕。微臣无能,实在替她消不了那疤。”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毁容的人!苏眉笙下手当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无妨。”苏眉笙笑着摆了摆手,“本宫就是要留道疤在脸上的。”她故意娇笑着看向段景焕,“有这道疤,皇上无论何时,何地应该都能准确认出臣妾了吧?”她脸上带笑,心底却隐隐泛酸。
若不是无计可施,谁愿意在脸上留一道疤?如今这痛,比起昨日她在废宫中的心殇来说,压根儿就是小菜一碟!她该庆幸,庆幸昨日她安然无虞的回到了景宁宫,庆幸她还有机会重新翻身。
施施然的坐起,让锦儿拿了一面镜子过来。苏眉笙看着镜子中眉心处的那抹伤痕,抬手轻抚:“其实也不算丑,您说是吧,皇上?”
“不丑,你在朕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她都毁容明志了,他若是还对她有疑心,岂非显得他小鸡肚肠?段景焕抬脚缓缓走到她的身后,微微俯身,他脑袋搁置在她的肩膀头上,顺着她的视线往镜中瞧去:“日后朕在这儿给你画朵莲花,绝对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女人。”
“好,那眉笙可记着了,皇上可要说话算话。”她巧笑着说一句,脸上的神情却渐渐凝却起来。如今她自身的困境虽解,可这背后要害她之人……苏眉笙想想便觉得有些心惊。
段景焕从她脸上看出端倪。轻拉着她的手坐到一旁,他用拇指不断摩挲了她的手背,沉声道:“皇后查出的结果是子车古香让明月买通了司酒太监与一个洒扫婢女,妄图要让你死也不得好死的。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