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一切会不会真是腊梅做出来的事情?”
苏眉笙眼睛微闪:“她只是个奴婢,便是真能和苏琳琅取得联系,又有什么要杀我的理由?她陪着婉仪的时间也不短,她怎会不知道我和婉仪之间的情义,她怎么可能会下这种狠手?”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
段景焕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当初我们去水廊的时候,子车安邦收买的那群人便一直暗中跟着伺机想要杀你,那时候子车古香已经被关冷宫,根本无法和他取得联系,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的?而且还能一直紧紧跟着?”
他的话若当头一棒狠狠敲了下去,苏眉笙浑身一凛。回宫后她忙着要应对这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竟是没有再去深想当初之事。如今听段景焕再度提及,苏眉笙的心口凉飕飕的,仿佛是破了一个窟窿一般。有寒风从那窟窿里穿过,她四肢百骸都有些僵。
“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把我们的行踪透露给他们。再加上九涎山那次……看来是腊梅的可能性还真大。”苏眉笙轻咬了唇瓣。
洁白的贝齿重重的咬在唇瓣上,把原本就殷红的唇瓣咬的更像是沁出血似的。苏眉笙浑身僵僵直直的绷在段景焕的怀中:“可她怎么敢?”
“以前朕想不通,但现在经历了阿忠和黄儿的事情,朕有点明白了。眉笙,腊梅是个忠仆,她对顾婉仪很好,好到她可能会去冒一切的风险。”段景焕抬手轻轻撩起她垂在肩膀头上的发丝。
因为她是按照昨晚上出宫时候的模样装扮的,她一头墨发披散在肩头,脑后的发髻上只扎了一根簪子。
这会儿伸手抚摸着他满头的秀发,段景焕心底却是难以言说的心殇:“你还记得段琪郡和段琪睿缘何会走到这一步吗?起因不过就是一个蝴蝶风筝。那时候做风筝的腊梅都已经难逃其咎,只能等死了,可她偏偏跑进冰窖,用自身替段琪睿降了温,如此,她才逃过一劫。”
“这种能对自己狠心,还能临危想出这种自救办法的人,岂能是个无勇无谋之人?如此这般细细推理,朕倒是觉得她的目的应该就是为顾婉仪扫清一切障碍。”
“所以她会联手子车安邦欲要杀你;她会在一计不成之后从黎靖之那儿打听江湖杀手,会让他们在下山途中埋伏杀人;她也会在宫中想法挑拨兰亭虞她们和你作对;更会联手苏琳琅,让她想法对付你。”
这般抽丝剥茧的分析,倒真是合情合理,半点破绽都没有!
苏眉笙整个人都是呆的:“可如今顾婉仪都已经是皇后了,她还为什么要咄咄相逼?”说话间,她脑子里隐隐有一个念头,难不成真是因为她挡了顾婉仪受宠的路,所以,腊梅就要不顾一切的除掉她吗?
若真是这样,那她岂非是冤枉顾婉仪了?还是说,腊梅所做可能就有顾婉仪的纵容与默许?
越想越觉得寒心,苏眉笙情不自禁的把脑袋斜靠在了段景焕的胸膛之上。
听着他那颗心剧烈的跳动,她的心才缓缓有些温度。眼皮涩涩的眨巴下,苏眉笙低低的道:“苏琳琅还没有被抓过来,或许,后面的这些事情不一定是她怂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