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儿所为,我还是能够理解。可苏眉笙,我有时候真不理解你的做法。”
“你都有了两位阿哥了,你为何还能对我下那么狠的手?你为什么还要去抢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顾婉仪的质问声沉沉的,哑哑的。
苏眉笙被她眼底的冷冽伤到,她轻闭了下眼睛:“你说的是皇上还是六宫的统辖之权?”
她在心中沉沉的一叹,索性睁眼,把话挑明了些:“若你说我抢了皇上,那么,抱歉,我不接受你这样的说辞。爱情不是我想抢,就能抢的过来的。顾婉仪,我曾想过我们姐妹效仿娥皇女英,可很显然,你接受不了,皇上也不乐意。至于六宫统辖之权,更是你让出来的不是吗?”
“你既然殚精竭虑,忧思难眠,皇上自然要让你好好休息。”她转头撑着雨伞往一旁走去:“回去吧,顾婉仪,黎靖之是弑君之罪,所以,你别再用你那套说辞去糊弄皇上。那只会让他把对你的那点儿恩情彻底磨没。”
弑君?顾婉仪身形趔趄了下。原来黎靖之真的把所有事情都做绝了吗?那她更要赶紧找到她的凤钗!
可此时,她得先稳着苏眉笙。
使劲咽下一口唾沫,顾婉仪沉声道:“不管他是什么罪名,他曾间接救过我。我不能以怨报恩。眉笙,别告诉皇上,让我把他好好安葬了。”她微微停顿一下,“我把他就地安葬就好。”
苏眉笙往前走的脚步凝了凝:“好。”她和黎靖之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说不清是谁的错,段景焕也是因她而受的牵连,想来,这错更多的应该是在她吧?她不愿再伤段景焕的心,她不能去安葬他,有人能够安葬他,也好。
身形僵僵的走到巷口,苏眉笙扭头再度回望一眼。
顾婉仪正在废墟中乱刨着什么……她真实的目的其实是想从黎靖之身上找什么东西吧?昏睡散不至于她这样拼命寻找,那便是黎靖之曾经捏着过顾婉仪的把柄?
到底是什么样的把柄,至于顾婉仪这样做?
百思不得其解的苏眉笙带着疑虑进了颐和府。
经过雨水洗涤的颐和府景色清新,置身一片朦胧烟雨中,若诗若画。
冯氏一人坐在廊檐下的轮椅上,抬手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鹦鹉。蓦地,她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她手一颤,手心里攥着的点心悉数洒落在地。
“额娘!”苏眉笙刚刚跨进门槛,便看到这样一幕。她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把手中的伞折叠斜靠在一旁的朱红色柱子旁,她伸手去推冯氏的轮椅:“春风料峭,将暖乍寒的,你怎的坐在外边?”
“天天闷着快要憋出病来,偶尔看看这烟雨如画,逗逗这鹦鹉,倒是挺开心的。”经过大半年的调养,冯氏的脸色红润有光,身形丰腴,便是连说话的嗓门都中气十足的。
看着她的精神状态倒是极好。
苏眉笙唇角微漾了一抹笑:“那也不能像段琪郡他们似的,只顾着贪玩。”她把冯氏推进卧室,弯腰在她膝盖上轻捏了捏。“小兰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话音刚刚落下,小兰身形匆匆的从颐和府外走进。还没合上伞,她便在门口急吼吼的喊:“老夫人不好了,黎大人出事儿了!”